顾轻舟趴在卧房阳台的栏杆上，久久沉默。</p>
三月夜风料峭，将她的手和脸都冻得冰凉。</p>
他们吃过了晚饭，又跟颜一源聊了很久，最终没有劝服他。</p>
他仍是要去找霍拢静。</p>
司行霈和霍钺谈几句私密话，稍后一步进来，问她：“怎么趴在这里？冷不冷？”</p>
说着，就把她的手紧紧握住，放到他的口袋里，又去揉她的脸。</p>
顾轻舟回神般。</p>
“想什么呢？”司行霈问。</p>
顾轻舟道：“大家都改变了很多。琼枝的变化很大，我原本就很吃惊，不成想五哥的变化更大。”</p>
经历了一些事之后，谁还能保持初心？</p>
顾轻舟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可她身在此山中，楼高四面风。</p>
等她看到旁人变化如此巨大时，她才惊觉自己懵懂了。</p>
“都是变好了。”司行霈轻吻了下她的额头，“这样一想，会不会开心点？”</p>
顾轻舟细嚼这话，心中的确轻松了些。</p>
越变越好，这是从前可望不可求的，如今为何要难过？</p>
颜一源的日子，从浑浑噩噩变成了四处行走，除了更加精神健康，又有什么不同？他原本也不是个建功立业的人。</p>
“你说得对。”顾轻舟对司行霈道。</p>
第二天，顾轻舟早早就起床了，她给颜一源准备了一个小背包。</p>
背包是深灰色的，看上去毫不起眼，却很结实。</p>
除了一些抗生素的西药，包里有一把快刀，一些军用饼干，以及钱。</p>
顾轻舟道：“带上这个吧，受伤或者挨饿的时候能用。”</p>
她昨晚就发现，他吃饭的时候很急切，而且吃得很多，似乎时常赶不上饭点而挨饿；而他的手上也有伤口，有深有浅。</p>
从前那个爱赌马的颜五少，可不是这样的手。</p>
顾轻舟没有阻拦他，只是准备好行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