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吹过顾轻舟的面颊，撩起青丝。她将短头发压在耳后，眼神中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惊。</p>
她竟然相信了蔡长亭的这席话。</p>
相信了而已，从她心尖滑过，毫无痕迹。</p>
回到家中，程渝正在等着她。</p>
“怎样，看得出破绽吗？”程渝第一次参与顾轻舟的计划，兴奋不已，“那个老巫婆怎么说？”</p>
老巫婆，是司行霈对平野夫人的评价，被程渝学会了。</p>
顾轻舟笑道：“别这样称呼她。”</p>
程渝顺从改了口风：“那平野夫人怎么说？”</p>
“她相信催眠术的，好像也遇到过，所以她没有怀疑。”顾轻舟道。</p>
程渝大喜。</p>
同时，程渝也有点失望：“这样吓唬王太太，没什么价值的，我应该真给她催眠，让她听话。”</p>
“我不需要她听话。”顾轻舟喃喃。</p>
程渝看了眼她。</p>
想起顾轻舟曾经的失落，程渝一下子就明白了。</p>
她伸手，戳了戳顾轻舟的脑袋：“我知道你缺亲情，缺得不行，可你别真的把谁都当亲人啊。你不肯对王太太下手，你心中还念着旧情，是不是？”</p>
顾轻舟没回答。</p>
程渝道：“你不像这样傻的，原来亲情真是你的软肋。”</p>
想到这里，程渝在心中感叹，每个人都有缺点，就像顾轻舟，一遇到亲情就感情泛滥，丝毫没了往日的杀伐果断。</p>
她让程渝假装给秦纱用了催眠术，其实只是让秦纱有那么一个瞬间的昏沉，并非真的催眠她。</p>
秦纱不过教了顾轻舟两年，还主动想要利用二宝，她都能如此心软。</p>
真可怕。</p>
程渝又想到，司行霈杀了顾轻舟的师父和乳娘，那两个人也是保皇党的。</p>
假如他们还活着，顾轻舟一定会死心塌地听平野夫人的话，她大概不会拒绝自己的乳娘吧？</p>
“幸好。”程渝心中冷漠的想着，“幸好司行霈了解顾轻舟，当机立断，否则顾轻舟现在不知成了什么样子了。她如此的性格，到底算好，还是算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