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逛了一天，有点疲倦。</p>
半躺在司行霈的床上，她阖眼想着心思。</p>
司行霈端了一杯燕窝进来，轻柔叫了声：“轻舟？”</p>
顾轻舟没有睁开眼，道：“我还没睡，就是有点疲乏。”</p>
司行霈道：“程渝煮了燕窝，我替你抢了一碗。”</p>
顾轻舟唇角微翘。</p>
她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p>
端过燕窝，顾轻舟一边喝一边想心思。她对太原府不熟，哪怕是长时间的接触，到底不是土生土长的西北人，很多隐晦的风俗不了解。</p>
况且，纨绔之间的嬉闹，顾轻舟也不懂。</p>
“司行霈，会不会有人在逼迫叶督军下决定？”顾轻舟道，“你不觉得事情出现得很蹊跷吗？”</p>
司行霈略微沉吟。</p>
顾轻舟的话，似乎打开了他的思路。</p>
司行霈知晓，北平政府内阁，有人提出了“武力统一”这个概念，遭到不少人的反对，日本人却在推波助澜。</p>
山西乃天下咽喉，只要山西不动，武力统一的进度就难以推进。</p>
叶督军没有问鼎天下的雄心，他的理想就是固守山西，死活不肯让他的家乡兴起战火。</p>
司行霈很敬佩他，顾轻舟也觉得叶督军可敬。</p>
可总有败类。</p>
这个当口，若是太原府一乱，那么叶督军就格外被动。</p>
顾轻舟的考虑，很有道理。</p>
司行霈道：“我会跟叶督军再通电报，估计叶督军更清楚内情。”</p>
顾轻舟嗯了声。</p>
一碗燕窝，她喝得很慢，似乎脑子在快速转动时，嘴巴就忘记了吞咽。不知不觉喝完了，司行霈却似变戏法一样，又端了一碗给她。</p>
“今天的燕窝味道不错。”顾轻舟说。</p>
司行霈也尝了一口，道：“是新加坡的血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