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原来的家人还能认出他们来么?”她追问道。
谢承宣道:“容貌已经改了本八分了,配上衣饰、以及礼仪修养,势必与从前全然不同了。但十分亲近的人肯定是瞒不住的,毕竟动作、声音、性格、小习惯什么的……这些都是改不掉的。”
萧玉杏小小声说道:“所以说,只要沈兴南控制住这些人的近亲,基本不会露馅。”
谢承宣点头,又笑道:“接下来咱们就看戏……我已让人放了话出去,将那一年(前世)的歌谣原封不动的让人四处传唱。嗯,我用的是沈家的人,所以沈兴南肯定会先自查许久,然后被吓个半死,心想他还没有准备好呢,怎么外头的人就什么都知道了,哈哈哈哈——”
萧玉杏也笑了,接过话题,“然后沈兴南就会怀疑是乔家人干的,毕竟朝中除了乔家,也没人有底气有本事针对沈家了。”
谢承宣又笑了一阵子。
摸到盆中水有些凉了,他拿过布巾,替她擦干了脚,又端着盆子去角房……
萧玉杏则赶紧扯过棉被盖在身上。
不得不说,冬天的棉被
……还是挺冷的。
饶是她刚刚才烫过脚,捂了一会儿,被子没暖、她的脚反而凉了。
谢承宣回来了。
他已在角房洗漱过,掀了被子上床、抱住萧玉杏,又盖好了棉被……
没一会儿,萧玉杏就觉得暖和了。
于是她就催他,“齐家那边呢?”
谢承宣道:“齐家那边么……我是从去年开始才调查的。毕竟齐家也是家大业大的,咱不可能把每一个人都调查到,所以也是从沈昀亭死了以后查起。主要看看有没有那些齐家是莫名失踪、或是死得蹊跷的。”
“还别说,齐家那边儿……就这件事而言,还挺干净的,咱们一直找不出关联人物。直到后来,我把相关利害的人物全都搜罗了一遍,终于发现了几个可疑之人,其中一人的死,最为蹊跷!”
说着,谢承宣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人,就是齐妃娘娘的侍女。昔日齐妃娘娘还没被册封为太子良娣、尚在齐家当姑娘的时候,她身边有四个侍女,一个忠心耿耿的奶娘和一个管事嬷嬷。”
“后来她去了东宫,四个侍女跟着去了俩,奶娘没去,管事嬷嬷去了。我这边儿查出来的可疑人家,就是其中一个叫福英的侍女。当年她没跟着齐妃入宫,与另一个侍女福萃各自嫁人……”
谢承宣愈发压低声音,用气音在萧玉杏耳边说道:“福英当年与齐妃同时怀孕。不同的是,福英是怀第三胎,嗯,前两个都是儿子……但齐妃怀的是头一胎。”
萧玉杏的心儿开始怦怦乱跳。
谢承宣继续说道:“……蹊跷之处在于,据说福英的第三孩子也是个儿子,但就在她的小儿子出世后不久,福英家遭了火灾……”
萧玉杏倒抽一口凉气。
她不禁想起了那些支离破碎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