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反应不是气恨,而是怔愣。
他想过关于芙蓉的许多场景,唯独没有她和别的男人滚成一团的情景。
怎么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此时更像是种玩笑,逗他玩的玩笑事儿。
然而,事实就是芙蓉和太子滚在一起,一小会的怔愣后。
愤怒一股脑的冲向头顶,他回身跨过门槛,抽出侍卫身上的剑,再次进门,快步走到床前,瞟了眼惊慌的‘芙蓉’,提剑刺向她身侧的‘太子’。
神情冷咧,眼底寒冰尽现,眉宇间黑气悠悠升起,紧握剑柄的右手微颤,愤怒,悲伤通过剑身凝成一道寒气,直抵剑尖,散发出逼人的冷光。
那道光直刺向‘太子’的喉咙。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芙蓉’扑到‘太子’身上,挡住剑身,鲜血从‘她’背部流出,浸染出层层叠叠的花朵,像浪似残阳。
陆泽冰冷的脸庞染上温度,五官缓慢地纽成一团,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背部开出的花儿。
从胸腔里发出声音:“芙蓉。”
‘花儿’还在绽放,剑下的人已然没了知觉,陆泽松开剑柄,蹲下轻摇‘芙蓉’。
“芙蓉别玩了,别玩了。”刚刚他被愤恨冲破了理智,第一想法是杀了‘太子’,从没想过杀了‘芙蓉’。
然而此时的她倒在血泊中,她为什么要为太子挡剑现在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该活着,她不是凡人,酷刑在她身上不起作用。
剑插到她身上怎么会流血,会死呢?必定是玩笑。
对,就是个玩笑,她为了好玩逗他的。
“芙蓉,芙蓉。”陆泽轻而平静地再次喊道,还是没有回应。
陆泽双手颤抖地搭上她的肩膀,拼尽全力翻开身,平日里的粉团脸此时没一丝血色,漂亮的双眼紧闭。
陆泽伸手探她的鼻息,感受不到气息。
一刹那似有一双手紧捏住他的心,撕成无数的小碎片,胸腔里像是有无数肩刀不停地刺他,痛得无法呼吸。然而他没有死,还在大口地呼气。
‘苟延残喘’,陆泽心里蹦出这四个字,他为什么活着?又是为什么而活?
他错手杀了他的芙蓉。
陆泽嚎嚎大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