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路上不免颠簸,弄得芙蓉东倒西歪,有几次还摔到地上。
而她这个人还是没醒。
温一舟不免诧异问时寒:“她怎么摔都摔不醒?莫不是个傻子?”
时寒说:“可能是太累,你也别乱叫人‘傻子’,她不过比一般人反应迟钝。”
温一舟:“一般人包括妖修都不这样,要么她对外物的感知弱,要么她是超越世间少有的神物。”
三人中老白使的力气最大,他呼哧呼哧说:“也有可能是修行太快,她的本性保留太多。就像我们兽类修行,修练百年和修练千年的比起来,千年的更像人。百多年的身上有浓重的‘本性’。时寒她是不是在修练时吃了太多的‘补药’才这样?还没学会走路就让她跑了?”
时寒怎会知道她在凡间是如何修练的?作为家长他应道:“她就是个孩子。”
几经波折,三人把芙蓉搬到新建的池子,她还没醒来,身体直立粉团脸在荷叶中乍一看以为就是朵荷花,再看是张脸,非但不突兀,反而觉得她本该如此。
安顿好一切,时寒在老白和温一舟的拽扯中离开了后院。
仙界有风,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刮来的,风中有声音似梵音歌唱,又似清晨山头上传来的钟声。
‘铛铛……’敲打微亮的天空,敲醒世间万物,促使他们睁开眼晴,迎接每一天。
芙蓉并不是整日睡觉怎么叫也叫不醒,她在西湖里时,听到寺庙的钟声一定会醒来。
好像又听到了钟声,她缓缓睁开眼,抖动身子缠在她身上的石粉奇迹般落下,不能再困住她。
芙蓉走上岸,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打开一扇门,找到了声音的来源,是坐在院中的流云在诵经。
她轻身走过去,蹲在流云身侧,双手撑住下巴安静地听。
经文有种魔力,越听越觉得头脑清醒,可以解乏,不再想睡觉。
一段经文吟完,流云睁开眼看见蹲在一侧的芙蓉问:“你怎么在这?”
芙蓉说:“流云你叫我诵经吧。”
流云笑道:“好啊,不过你先得告诉我,你怎么在这里?”
芙蓉便把她听到声音寻来的事情说了一遍,而后问:“陆泽没有关着你啦。”
流云说:“可能觉得关着我没什么用,偶尔会放我出来透透风,就像现在。”
“哦。”芙蓉有些不明白,不过不重要,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流云教我诵经吧。”
流云欣然应下:“好。”他从袋子里拿出本经书,翻看一页问:“认识上面的字吗?试着连在一起读出。”
上面的字芙蓉是认识,不过还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由第一个字往下读,口中响起梵音,风吹过带着这些音节盘旋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