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当初让她一毕业就回来,你也回来了,两个人有个伴,她倔死了,不听我的,你看,还不是得回来。说起来啊,你也别怪你爸妈,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徐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路,后面的徐意只是咬着牙,忍者不让自己哭出声。
检查结果出来了,大夫说,都是皮外伤。留院观察两天,没什么事就能出院了。徐意安顿好徐妈睡下,又租了个陪护的床让徐爸躺下。这才拿着单子去缴费,取药。空荡荡的医院,徐意站在缴费窗口,等了半天,都没见到值班的人。徐意耐着性子喊了两声,依然没有人。忍了很久的眼泪在这一刻决堤,徐英英,你今天怎么不出现。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陆川从不会主动给徐意打电话,所以一定是徐英英。“英英——”才叫了一声,徐意就哭出声来。“我在医院,妈出事了,缴费的值班大夫不出来——”徐意似乎想要把所有委屈都吐出来。
“位置。”
“嗯,给你发位置。”徐意挂了电话,给徐英英发了位置。
陆川难得的晚睡,一直在等着徐意的开门声。可是,一直等到凌晨都没见着人,这才不放心的打了电话。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徐意还靠坐在收费窗口下面哭。值班大夫也很无奈,他就是去上个厕所。至于嘛!
“小姑娘,对不起,行不行,你别在这哭了。你影响我工作。”
“大夫,对不起,你让我哭会儿。”
“我对不起你。”
“我对不起您——”
“怎么了?”大夫看到有人来了,松了口气,“赶紧把她拉走,影响我们工作。”说完,转身走了。
徐意看到来人,止住了哭声,站起来,可是蹲的脚麻了,没站稳,索性靠在徐英英身上,让她扶着走。“妈可能被车撞了,吓死我了。没忍住。”徐意说着又想哭,抱住徐英英把脸钻进她的怀里。“徐英英,都怪我,害的徐妈成了这个样子。徐英英,我好愧疚,我真的好愧疚。”
徐意抬起头,看着这张已经熟悉的男人的脸,“幸好,你回来了。”
陆川看着怀里的人,那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他从没有去深究过为什么她们会出现在生活中。可是,看到眼前的人,像一只荒原里的兔子那么无助,眼神里又透着被神眷顾了一般目光望着自己,陆川有些动容。
“你不是英英。”徐意松开了陆川,她太了解徐英英了,只是一个眼神,她就能判断出来,此刻的人是谁。
“陆川。”
“对不起,陆先生。”徐意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抱歉,让你跑一趟。”
“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我都处理好了。陆先生,您已经做得够多了——谢谢——那个,总之,我会报答您的。”徐意擦了一把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陆先生,我今天不回去了。抱歉,很抱歉,让您跑一趟。”徐意除了抱歉,似乎无话可说。面对陆川,她总觉得无颜以对,一个毫无关系的人,被强人所难的拽进这个怪圈,任谁被这样莫名其妙的打乱生活都不会开心的。
可是,她又是那样的自私,她甚至希望徐英英能一直这样保持下去。就为了抵消一点她心里深埋的愧疚。
“您回去休息吧。再见。”徐意说完,转身离开了。
徐意请了两天假,大夫说没事了可以出院了,徐意这才放下心。借着陆川的势,徐意在公司可算是“为所欲为”。她知道这样做有多讨厌,可是,却无力改变。安顿好徐爸徐妈,徐意到了公司。堆了两天的邮件和稿子,徐意得加班处理。
徐英英好几天没有出现了,徐意有些心慌,她害怕再也见不到徐英英。可是,想到陆川,又觉得自己的这种心慌有点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