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辰的事,三十三重天的小殿里小声传了一回,没传太远。
鲲鹏暂时不打算离开,回去了就是忙些日常事务和应酬,无聊且烦躁。还不如跟在大师祖这儿学新菜,顺道看看能不能再从他这儿套出点话来。
他早就有种预感,庚辰还活着,而当这个猜想得到证实时,他百感交集。
喜悦、激动那一定是存在的,他爱她这么多年,想她这么多年,一朝得来个好消息,怎么不可能不兴奋?
只是,年岁渐长,倒是趋于平静了些。
鲲鹏这菜一学就是十多天,敖光也是。只不过,他不学做菜,学的是药理。
十多天前,他原本同太一亲亲热热地在榻上翻滚,临近爆发边缘,神农忽然往他识海里传来密音,说他不日后就要回来,问敖光熟读他留下来的书没有。
那一刻,敖光身子登时一缩,把背后努力奋斗的太一给逼泄了。
看个屁的书!
时至今日,敖光依旧能记得太一说这话时咬牙切齿的模样,咬牙切齿不算,还有些不甘。
他当时不知道对方在不甘什么,当夜被做得感到有些昏天黑地的时候,他才知道答案。
太一在不甘自己快。
敖光觉得这事有点好笑,当然,不是嘲笑,纯粹就是觉着太一这人多多少少有了人情味,不再如他过去所想的那般难以靠近。
只不过,要是对方能每天减少与自己的贴近,或许能够更好。
“你怎么又走神了?这已经是你今天第八回走神了,是有心事?”临时被抓来当药理师神师的朱雀问道。
原本这活儿是太一一手包办,但青龙当心他们会玩物丧志,说什么都不同意。
太一起初不肯让位,敖光倒是很听青龙的话,加之他也担心自己会分心,给太一吹了好几次枕边风,把人哄得服服帖帖,心满意足地禅让。
一开始青龙寻思太一走了就自己顶上,没想到敖光突然反水,指名要朱雀来教。后来青龙才知道,原来他们的枕头风是往两头吹。
听到朱雀的问话,敖光骤然回神,抱歉地笑了笑,“真是对不住,我只是想到一点私事。”
“如果事情紧急的话,今天的课就先上到这里罢。你先前跟着太一学了不少,鲲鹏那些书看着吓人,实质该学的东西都差不离。我顶多就是给你解解疑,不过看你最近的识记,好像一时还不需要我来解答。”
敖光挠挠头,他还不傻,知道朱雀这是在夸奖他。
朱雀又道,“我能知道理由吗?”
“啊?”
“你选择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