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进来做检查,确定没事后,嘱咐薄峤川好好休息便退了出去。
“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沈星辞问。
薄峤川抬手捏了捏眉心:“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啊!瞧你这脸色……”沈星辞啧了声,替他拿了主意,“你不点菜我就让厨房看着办了。”
“随便。”薄峤川头疼得厉害,吃了两片止痛药,又躺了回去。
沈星辞叹口气,走出了卧室,轻轻掩上房门。
悠长的走廊向着两侧延伸,和那间卧室一样,也是冷色调的现代风格,瞧着确实简约大气,只不过薄叔常年忙于工作,很少回来,薄峤川一个人住就显得太过空荡冷清,不像家,倒像是酒店。如果乔姨没那么早过世的话,应该不会是这样吧……
他这个发小,看上去风光,实际上过得并不好,生病了连个关心的人都没有。沈星辞心里不是滋味儿,算了,今晚就不回家了,留下来陪他。
想着薄峤川没胃口吃不了什么油腻的大鱼大肉,他便叫厨房做了清淡的营养粥,出炉后亲自端上楼。
推开门,正要叫薄峤川起来吃饭,却见原本躺在床上的人不知怎么去了阳台,正背对着他站在围栏边抽烟。
冷白修长的手指,以十分娴熟的姿态夹着烟,一看就是老手。
沈星辞心头一跳,把餐盘往桌上一放,两三步走过去,张口难掩诧异:“我说,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他所认识的薄峤川,克制自律,抽烟这种百害无一利的事是向来不屑做的,怎么现在也开始放纵起来?
薄峤川手搭着围栏,目光落在很远的地方。一小撮火苗微弱地燃烧在夜色中,淡薄白烟缭绕着漫开。
曾经他认为,只有无能的人才会靠尼古丁来麻痹自己,没想到,如今他也需要借此来获得片刻的喘息。
他没回答沈星辞的问题,反倒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在同一件事上失败99次,你说,是不是还是放弃比较好?”
沈星辞想都没想,便说:“那当然!都失败99次了,就别继续浪费时间了。”
意识到什么,他扭头打量好友,“所以你今天晕倒是因为这个?什么事这么难?连你都搞不定。”
那之后是漫长的沉默。
直到烟蒂积落指间烫了他一下,薄峤川才回神。
“没什么。”他摁灭了烟,还是没回答沈星辞的问题,转身进了屋,留沈星辞在原地一脸问号。
“不是,什么没什么?”沈星辞愣了愣,赶紧追了过来,“你不能话说一半啊!我裤子都脱了结果就这?就这???”
薄峤川不为所动,又重新躺回了床上,充分行使着病号的特权:“我累了。”
瞪着床上那团无赖,沈星辞给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