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句话,廖修和的眼皮轻轻颤动了一下,他抬眼看向兄长,问:“怎么?”
“你知道,”廖修德道,“父亲一直想让你帮帮忙。”
这是实话。廖修和回国后,廖广天也找他聊过几次,他有医学背景,在做决策时专业性会更强,管理企业也未必需要商科学历,实践已是最好的学校。
但那时候廖修和都没有答应。
可能是因为这个,廖广天又找了廖修德来游说他。
廖修和一时没回答,只是想起自己临出国前,王瑞芝躺在病房里,苦口婆心跟他说的那段话。
“舒平心地好,把你当亲儿子来养,但你也不能真的什么都要。有些不该是你的,你还居为己有,良心过得去么。”
当时廖修和站在病床旁,垂下眼,情绪很淡地看这个憔悴的老人。不过十几年而已,皱纹迅速爬上她的皮肤,布满整张脸颊。
不再是原来那个攻于心计,拐弯抹角的告诫他的人了。
看着他如拔节的竹子般迅速成长,而愈发感到恐慌,反倒是舍下端庄的表象,直白地警告。
疾病让她失去了力气,却没能磨灭她的执念。
那时候廖修和回答:“你放心。”
他也确实没打算要。
而时至今日,廖修和的答案也没有分毫的改变。
他看向廖修德,语气平淡道:“有你就够了。”
廖修德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拒绝,无奈的顿了几秒,又问:“可以说说是什么原因吗?”
廖修和回答他:“做医生挺好的。”
廖修德听了,没有勉强再劝他。只是沉思了一下,说:“修和,只要你参与进来,家里的产业最终还是会交到你和我的手上。但如果你什么都不做,可能……”
他话未说完,又一个电话响起,廖修德看了眼来电显示,站起身,留下一句:“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就接起电话,开始忙工作了。
苏樱刚刚杀青,最近工作不多,趁这个空档期好好歇了歇,天天在床上赖到□□点。
与廖修和这种生活规律到堪称刻板的人谈恋爱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管几点起来,永远会有早饭吃。
坏处也有,就是起得晚了,就看不见男朋友本人了。
这天早上苏樱照旧十点才醒,十点半时她穿着吊带睡裙,揉着凌乱的头发坐在餐桌边,叼着一直在锅里温着的西多士,一边玩手机,一边心情颇好的晃着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