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
他呆滞片刻,好半晌,才从惊异中缓过来,反问:“二哥,你在说笑话吗?”
像逗弄够了,谢岐畅快大笑:“是啊,是笑话。”
谢峦松懈绷紧的后背。
只不过,二哥性子风流随意,但从不触及轻易底线,今日,他突然拿嫁娶开玩笑,对象还是饱受他不喜的温宁姝……
很不寻常。
谢峦的眉头不由拧起来。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天晚上,他的梦里,宁姝姣好的身影,探进梦来。
透过方胜纹窗棱,他看到她坐在窗前。
她不和他打招呼,低头静静坐着,露出一截洁白的脖颈,有时候,时而绣花,时而读书,变化莫测,哪一面,都与她展示在自己面前的大相径庭。
梦里的谢峦,有种说不清楚的烦躁感。
他踯躅着站在屋外,可他心里隐约明白,他不出声,那狡猾的人儿便会一直假装不知道他在,自顾自地做事。
终于是,她还是抬起头,投向他的目光,透着一种冷然与陌生。
还有一种客气,刹那拉开距离。
她弯了弯唇角,唤:“三弟前来,可是有何事?”
三弟。
谢峦突然醒了。
他伸手摸摸后背,一身冷汗。
本以为,这只是个糊涂梦,结果连着两夜都这样,谢峦受不了了。
第三日过了巳时,谢峦穿戴整齐,走出逢时院,他抿着嘴唇,脸色沉得能滴墨,逢时院伺候的都晓得这位爷铁定心里不爽着,远远看到就避开。
但青竹就没察觉谢峦的不快。
他惊讶地问谢峦:“三爷当真要去庄园?”
谢峦步履匆匆:“你管我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