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虞仲文说道周南,赵福金登时来了兴致“这周将军到底是如何去娶公主的?为何就没有娶来呢?那公主可是长得不漂亮?”
历来女子天生就好奇心强,中外概莫能外。赵福金办成大事后,凑巧听到这样有趣刺激的八卦故事,自然要探听个究竟了。
虞仲文一看赵福金的一脸好奇的样子,就知道这帝姬若不是问到半夜是绝不罢休的,忙摇手道“老夫也是不甚了了,宣抚使今日劳顿,也该早些安歇了。等明日老夫问问旁人,再来相告宣抚使。”说完就要走。
虞敏一撇嘴,说道“那个周呆子有何好说的?枉自公主在雁栖湖等他许久。”
虞敏随便一句话,在赵福金听来,其中的含义可就多了,简直越听越有趣了,而去听这虞敏的意思,她对这件事前后知道的很多。
赵福金饭也不吃了,拉着虞敏道“走,我们回房说话,嘻嘻,你好好讲讲。”
虞敏自然明白赵福金的意思,站起身来,向虞仲文夫妇俩拜别,就要回房。赵福金忽然想起一事,向虞仲文说道“大军既已进城,便该约束士卒,不要骚扰了百姓。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周将军,自然要说到做到。将我的侍卫叫来,我让他们传令下去,除了巡守之人,其余各守营中,不得滋事。虞参政你看如何?”
虞仲文忙让人去将赵福金侍卫叫来,又对赵福金说道“宣抚使所言极是。今夜还好,大军征战一天,惧都劳累。只是日后该当如何,倒该有个对策。”
这时候潘柱被侍女带了进来,赵福金对潘柱说道“你四人去寻刘都统,请他派人随你四人到各营传令除巡守士卒外,一律各守其营,不得滋事,如有违犯,按军法处置。你四人待传令各营后再回来歇息,去吧。”
潘柱走后,赵福金便向虞仲文告辞,便拉着虞敏回房中边问道“周将军为何又是周呆子啊?”
这时赵福金和虞敏已经走出房外,虞仲文在房中只听得外面虞敏吃吃笑着说道“余里衍公主痴心等他,他却不懂,不是呆子是什么……”赵福金紧跟着也是一阵笑,二人渐渐走远了。
虞仲文夫妇二人不禁相视一笑,这南朝帝姬天真烂漫,脾性倒和他们孙女相似,都是心口如一、敢想敢做,这二人要是玩的熟了,还不知道哪天会做出什么事来。
每日里王安中和杨球二人都是人前轻松,该吃吃,该喝喝,又时常与童贯宴游,或是出城打猎,或是饮酒作乐。可是等回到驿馆,只剩下二人相对独坐的时候,都是万分焦急。派出去的人远近百十里都找遍了,就是没有一丝帝姬和四名侍卫的消息。
童贯不提何时出发去燕京的事,可是王安中和杨球都是如坐针毡。今天官家派来的金牌急脚递已经来到雄州驿馆了,并已经秘密向二人转达了官家口谕,让二人无论如何将帝姬派人送回东京。
王安中已经对杨球说了,今晚若再找不到帝姬,便告诉童贯帝姬是在来雄州的路上走失,让他派出大军四下搜求,务必要找寻到帝姬。
正在二人愁的头发都要拽光的时候,忽然驿馆里的人来报,说外面有威边军的一位姓吴的指挥使求见,说有要事,必须面见宣旨使。
杨球心中奇怪,自己是内侍,结识外臣是大忌,更从来没有认识什么姓吴的指挥使啊。王安中让驿馆的人请这位吴指挥使进来,又对杨球说道“这威边军乃是驻守中山府,正是帝姬离开车队之地,说不定与帝姬之事有关。”
正说着,只见一位年约三旬的便将走了进来,对王安中和杨球说道“在下威边军指挥使吴久胜,不知哪位是宣旨使?”
杨球答道“在下正是。不知吴指挥使夜间前来,有何要事?”
这吴指挥使正是奉赵福金之命赶来雄州见宣旨使的,对杨球说道“昨日帝姬带四名侍卫前往燕京,由我一路随行护送。帝姬到燕京后竟只身说服反贼,让反贼献出燕京城,此时帝姬已身在燕京城内,那万胜军已然撤出燕京城。帝姬命我特地赶来告诉宣旨使,帝姬在燕京城等候宣旨使团。在下还有连夜赶回安喜城,告辞了。”
二人欢天喜地送走了吴指挥使,回到驿馆,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是这吴指挥使说的什么“只身说服反贼”、什么“反贼献出燕京城”,二人也想不出是怎么回事,至于帝姬平安便好,至于其他可以到燕京后慢慢追问。
第二天一早,二人立即翻脸,也不管童贯如何挽留,说什么也要立即赶往燕京城。童贯也知道二人昨日收到了官家发来的金牌急脚递,以为是官家催促,也不敢强留,只好将宣旨使团一行送出雄州,又派了自己一都侍卫领路,向燕京城赶去。
过了界河,依旧从归义城向东过河,然后沿河北上,到午时时分,一行人才赶到燕京城外。
看着巍峨耸立的土黄色和青色相间的燕京城,王安中和杨球二人心中滋味大不相同。杨球只是宣旨使,到了燕京城,召集城中百姓旧吏,将官家旨意晓谕众人,就万事大吉了。当然,宣旨毕后,少不得要给些好处,自己安心收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