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破旧屋子,虽说破旧,但比之她所居住的泽芳居显然大了不止一点。
那条小道穿过后,有一面很高的墙体,将屋子遮了个严严实实,仅有小门可以进入。也难怪她之前一直看不到有什么异样。
也终于听清了那道模糊的,缥缈的诵经声。
这座屋子周围有十八座刚好能容纳下一人的小屋,里面各自做了一位僧人,有频率的敲击木鱼,嘴里念着难以理解的经文。
宋梓婧带着一颗谨慎的心,放轻脚下,跨入了这屋子。
眼角一转,很突然,见到了一个背影,从破屋的小门离去。
瞅衣物上的纹路,当是那日遇到的燕王。
未有多思,脚下的步伐也没有停顿,走上台阶,进了殿堂。殿中有一尊佛像,佛像前跪坐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那掺杂着银丝的头发仅用一根木簪挽起,更显朴素。
似乎听到脚踩落叶的声音,那女子轻轻转过头,眼角尽是沧桑。
女子嘴里传出的声音,如木腐朽,刺耳难听,“你是隆安的妃子?”
未等她答话,又听那女子说:“这么多年了,难得有一个生人来这。”
话语间皆是如秋风刮过的无奈。
宋梓婧看了很久,依然不知眼前人是谁,便问:“您是?”
“你不知?”女子声调依旧平稳,但有些诧异,捻着手里的佛珠,在她身边转了三圈,轻笑一声:“是了,若是知晓这是何地,你又岂敢来。”
“我乃先帝妃嫔,容氏。”
即使她如此挑明,宋梓婧也不曾听闻宫中有此人存在过。
看她一头雾水,容氏似乎明白了什么,伸手抚去她肩头沾上的落叶,道:“孩子,你可是受人蛊惑才来的此地?”
“是皇后娘娘约臣妾来此。”宋梓婧如实答道。
容氏了然,她是这后宫的过来人,这算不上精明的把戏一眼就能看透。
“此乃禁地,不论是先帝还是新皇都曾下过圣旨,任何人不得私闯,否则……”
“否则便以死罪论处。”
容氏的话未说完,便已被另外一道女声接了过去。皇帝同皇后带了不少人,皆举着火把将大殿围住。
宋梓婧僵硬的转过身,她已知晓中了皇后的计,掀了裙摆匆匆跪在了地上。
而她身后的容氏则不紧不慢的提起衣裙,再缓缓跪下,道:“罪妇容氏,恭请皇上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