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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红玉水晶镶珠的卷帘门被拨的乍响,窦媛轻巧的行了进来...
绕过门边处的紫檀木山水屏风,她信步转到内室,略一抬头,只见那姜黄色的轻纱帷幔被掀开了一角,穿着素色衣衫的少女病恹恹的歪在榻上,额上还缠着一块白锦丝布,净白的小颜上毫无一丝血色,看起来病态十足。
“水...水...”傅骊骆半趴着身子,一只藕臂从纱幔里伸出来,翕动着干涸的唇瓣轻声呢喃...
顾不上身上酸痛异常,傅骊骆只觉得喉咙发痒又干的冒烟,她此时此刻哪里还有心思辨别其他,只想好好喝上一盏滚茶。
窦媛隔着细纱幔子,把里面的人儿看了个通透,唇角勾过一抹嗤笑,缓慢的行至床尾处的楠木圆桌旁,轻抬皓碗,从墨瓷瓶中斟了满满一盅清茶,素手捧着青瓷茶盅走向榻旁...
“可是想吃茶了?”窦媛似笑非笑的站在帷幔边上,一双眼眸平静无波的,睨着床榻上的少女,左手握着杯盏,右手半抬着去拢那荡起的轻幔,在看到那颤巍巍伸将过来的半截雪臂时,窦媛杏眸忽的暗了又暗,嘴角涌出一丝狠毒的笑意,只见她葱指一松,那冒着白气的滚茶,竟朝那雪臂泼去....
“啊...”傅骊骆被突如其来的刺痛惊了一呼,抬起水眸,不可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笑的诡异的娇艳少女:“你...为何要这么做?”
窦媛,何时竟这般恨她!她现在怨恨扭曲的脸面,哪里还有初见时的娇俏可人模样!
“不好意思,不小心手抖了一下。”窦媛笑意盈盈的坐在榻边,双手交握着,漫不经心的轻拢衣袖处的绢花,连眼皮也不曾抬起...
一想到那伟岸俊逸的男子,满心满眼都是这个清绝少女时,窦媛只觉得一颗真心被剜了出来。
自恢复记忆之日起,她对窦骁扬的情感,就不再是幼时的依赖和喜欢,而是起了另一种情思,既然他救了她,为何却不愿爱她!
既然他把她带在身边,又为何要多出来一位旁的女子!
为何他这般爱慕于这清丽的少女,竟不顾这雷雨交加的暮晚,只身一人去寻那能救她命的药引!
“哎呀!这细皮嫩肉的,竟这般不经伤么?”窦媛浅笑着勾唇,欲伸手去拉傅骊骆的手腕,却被傅骊骆冷笑着躲了过去...
窦媛扁了扁嘴,一脸的阴阳怪气,傅骊骆抬眉瞧她,她笑起来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有浅浅的梨涡,却不再纯真,那一汪梨涡里盛满了怨毒和狠厉。
她,不再是之前那活泼俏皮的少女了。
傅骊骆侧目,低头去看那红肿不堪的素腕,那里有白色水泡漾出,热热烫烫的红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古兮,你莫不是忘了,我哥跟轩辕依已有婚约!”窦媛用力揪着衣摆,边袖处绣着的粉色芍药花,被她扯的皱皱巴巴,有好几处竟快要脱线,而她却茫然不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娇丽的面皮上却尽是阴郁的模样:“下个月我哥就要娶那轩辕依过门了,而你,还这般不知廉耻的勾引他...”
弯腰去拾打翻在床的茶盅,窦媛望向傅骊骆的目光,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恨意:“你这般用尽心思勾引结拜姐姐的未来夫君,你可欢心?”
傅骊骆心口钝痛,藏在锦被下的细手紧紧攥着,辉月般的眸子闪烁着,映衬着案上的宫灯更显明亮璀璨,定了好一会的神,才抬起纤细的手指,去触腕间的红痕和水泡,声音却冷冽的如同冰霜:“我欢不欢心与你何干!倒是你窦媛妹妹,窦大将军可知你存了这般异样心思么?到底谁不知廉耻?反正我也没有亲哥哥可以窥探!”
一席话堵的窦媛面红耳赤,小女儿的心思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被人揭穿,她有些无处遁形。
“撕拉”一声响
窦媛竟生生扯下了半截帷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