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顺着大宅的上层的空轨,乘船来到先知之手附近,此时革命军的飞艇已经将这艘巨大战舰包围,康姆斯托克的臭毛病,把一座战舰造得似堡垒,革命军带队一层层甲板往上打,这些甲板之间没有楼梯,而是用空轨轨道连接,真的是非常离奇的设计。
虽说革命军在布克的带领下发动了成功而快速的跳帮战,但随着时间推移,全哥伦比亚的警卫都在集结。两位巨臂匠与夜莺的战斗也渐渐分出胜负,一位巨臂匠被夜莺捉住后远远投飞,很快就翻滚着消失在夜空的云海里,余下一名巨臂匠,躲进被摧毁的大宅棚顶里暂避,能继续支撑多久,却很难说。
一旦夜莺脱身,凭他的能力,就算布克杀到先知面前,也会被拦住。
眼看他们杀上最高处甲板,马上就要活捉康姆斯托克,夜莺的恐怖啼鸣又响起来,布克看着一路追随的伊丽莎白,她气喘吁吁,神情慌乱,“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用你的能力,打开一条裂隙,把那头鸟收走,只要把它扔出去就好,几万里,最好把它丢进外太空,永远回不来,不然我们都得死了。”
“来不及的!夜莺的速度太快,裂隙开启需要时间,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
布克沉思了一下,“那就开一个小口,它是冲我们来的,开一个只容许它的头部或者四肢伸入的口子,然后,等它钻进来的时候,把裂隙关上,这样一来,能不能把它的身体切下来?”
“或许是可以的,可我从没试过,而且,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了。”
“那也值得一试。乔治!带着你的士兵进去活捉康姆斯托克,然后全部撤退,动作要快!伊丽莎白,我们到船头去。”
伊丽莎白和布克站在寒风里等待夜莺。布克在看夜空,看革命军的飞艇,而伊丽莎白抱着膀子却说不出话,只是颤抖。布克轻轻拍打她的脊背,宽厚的手掌已经因为疲惫和低温变得寒冷如木石,仍旧给她极大的安慰。
“德威特先生,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怎么不叫我布克了?”
“抱歉。如果你不想说的话……”
“不,我不是在转移话题,我只是,对过去的事情羞于启齿。”布克眯着眼睛,呼吸铁与火的呛臭味,回想起多年前的伤膝河,“我是一个杀人魔,我不值得被怜悯,像你这样好的姑娘,和你在一起我感觉,过去的那些错误一下子就不再那么痛苦了。所以我会这么乞求你,伊丽莎白,我这种人注定不得好死,但你一定要活下去。就当是让这个世界知道,有这样美好的人曾存在过。”
“布克,”伊丽莎白神情慌乱地躲闪,捏着大衣的领子,额头沁出许多汗滴来,“你不要这么说。你是我见过,最正直勇敢的人,如果上帝不肯宽恕你,那么一定是上帝的过错……”
“开启裂隙,它过来了!”
“好!好的!这就来!”伊丽莎白皱着眉,对空气挥舞双臂,远处的云中,夜莺的目光刺破铅灰的夜,冷冰冰地扫了过来,怪鸟的庞大体躯朝着舰船船首俯冲。
“快些!”
“我在全力以赴了!”
“它要来了!最多五秒!”
“找到了!”
伊丽莎白揪住某一处稳固的量子泡沫,用她奇特的观测者的能力将之撕开,一块二维时空裂缝遽然出现。它仿佛是一道竖长的伤口,只有两个空间方向,处于三维空间的观察者绕着这道裂隙,永远无法看到它的侧边,也就是只能看到这个裂隙的窗口。
裂隙后的时空是黑白色的,许多信息无法穿过,导致色彩的缺失,布克简单瞧了一眼,裂隙后是一处寻常的建筑天台,看着十分平整。他来不及再思考,拉着伊丽莎白就钻进了裂隙,黑白的世界立即有了鲜明的色彩,耳畔涌现城市的噪音,二人闷头朝更远处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