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江从衣服堆里爬起来,把外衫扫到地上,揉了揉眉心:“慕云舟也够风雅,我的姓不好听吗?”

    叶云舟本来想给他倒杯水,但慕临江淡定的戏谑一出口,他就干脆坐下自己喝了,翘起条腿打量靠在床头的慕临江:“乔心月醒了,我让殷思去监视燕情仙子。”

    “若长生火真在秋水剑阁,你有何打算?”慕临江细思片刻,问道。

    “这反而zj是我担心的问题。”叶云舟敲敲桌子,“如果长生火在秋水剑阁重重防御之下,要得到就很困难了,此事需要从长计议详细谋划。”

    “我们只要阻止有心人得到就好。”慕临江说,“必要时我会亲自与燕情阁主说明。”

    “至今为止你都说明多少zj次了。”叶云舟提醒,“这事简直三都高层人尽皆知。”

    “三百年前,我也是这样逐一游说各方共诛魇魔主,解三都祸患。”慕临江淡然道,“你不能否认坦白就是最好的诚意,更能带来共同的利益。”

    “你要共同利益,我只要自己得益,你阳谋我阴谋,没你高尚就是了。”叶云舟摊了下手,摇头嘀咕,“我到底中了什么毒,才会找你这个跟我完全合不来的麻烦人物。”

    “那叶公子愿意为了我改邪归正吗?”慕临江眨眨眼睛调侃。

    “呵,我偏要拉你下水。”叶云舟倒了杯热茶,手腕一抖朝慕临江扔过去,慕临江翻袖轻拂卸去气劲,稳稳接住。

    清茶解酒,慕临江喝完一杯,酒后的疲惫终于清扫干净,他翻了翻衣裳,拿回乾坤袋,把那张印着三枚钥匙位置的地形图拿出来,铺到腿上。

    叶云舟也凑过去看,如果地形图的标注还有效,那长生火应当还在夜都,但应轩阳实际和魇魔主互相利用,也无zj法确定应轩阳是否被误导。

    慕临江右手平伸,一阵寒气聚集掌中,白雾渐渐凝成zj一面透明的冰镜,慕临江信手一拨,将冰镜旋转起来打磨光滑,嵌入一道zj阵图。

    “这是做什么的?”叶云舟好奇打听。

    “一种窥测细小的灵力走向的眼镜。”慕临江捏着冰镜悬在地形图上,金闪闪的纹路在镜片下格外华丽,“专业的我没带在身上,这种也够用了。”

    “你怀疑图有问题?”叶云舟问。

    “应轩阳为何对你我动向如此清楚,连你失去剑影都及时得知。”慕临江盯着图上每一寸跃动的脉络,镜片挪的很慢,叶云舟看了半晌就失去了耐心。

    “炼器好无zj聊。”叶云舟双手撑着床沿,仰头活动脖子。

    “练剑就有趣吗?”慕临江斜他一眼,“粗野莽夫。”“有趣的不是练剑本身,是最简单直接就能得到强硬的实zj,然后去做真正有趣的事。”叶云舟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慕临江抖了抖地形图,放弃道zj:“我对矫正你的想法不抱希望了。”

    “我要是变成乖巧好少zj年,你还喜欢我吗?”叶云舟弯腰按着慕临江的腿,挨过去瞪着纯良的眼睛骚扰他,“人们总是虚情假意的说什么‘无zj论怎样改变,你还是你’,可如果认识的人真变得陌生了,这句话还算数吗?就好像那个谁一样。”

    慕临江正发现一点奇怪的地方,灵力脉络好像有了一丝重叠,他腾出一只手随意揉了揉叶云舟的脑袋,哄道zj:“我喜欢现在的你,所以别改变,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好吗?”

    叶云舟赶紧抱头躲闪,免得头发被慕临江揉乱,他腹诽若非慕临江此时的语气足够敷衍,他肯定会被麻出一身鸡皮疙瘩。

    慕临江手一顿,目光专注起来,叶云舟不再打扰他,见他小心地竖起地形图的侧边,把方才的冰镜又削成zj薄刃,稳稳一刀下去,就将地形图割成上下两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