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伯夫人一听说街上都传遍了,也跟着大受刺激,脑子里嗡嗡作响。
“伯爷……”她撑着身子站起来,情急之下也开始落泪,踉跄着奔到长宁伯面前,跪下去扯着对方的袍子苦求:“外面那些人都是以讹传讹,我们自己的女儿,您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那些人不过就是跟风诋毁她,无论如何,雯君不能被退亲啊,一旦没了明家这门婚事,以后还会有好人家要她么?那件事真的不是雯君的错,是……一定是武青林,是他去给明家施压了吧?否则明家怎么会这样贸贸然的就退婚。算我求您了,您和明尚书父子也是同朝为官的,还是有交情在的,就这一次……您陪我去一趟明家,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门亲事啊。”
之前她的打算还没这么坏,觉得女儿至多就是被人议论几天,等风声过去了,也就好了。
而且不就是争强好胜要跟武昙比试么?这也不算什么太要命的事。
可是——
外面居然在传梁晋羞辱女儿的那些浑话?
所谓的娶妻取贤,长宁伯夫人自己也已经讨过两个儿媳妇了,她也是为人婆母的人,当然知道有头有脸的人家挑媳妇的标准……
赵雯君在外面被传的这样不堪……
那就更得不遗余力的想办法保住明家的婚事了,否则就真的完了。
长宁伯虽然没有偏宠女儿,但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女儿后半生的路怕是要走的艰难了,他又何尝愿意看到这样?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长叹一口气,长宁伯无力的一屁股坐回凳子上,使劲的按了按太阳穴。
“怎么会?都还没试过……”长宁伯夫人膝行过去,再次拽出了他的袍角,满怀希翼道:“定远侯已经不在军中了,这和以前到底还是两码事,我们去明家好好说说,没准……”
她居然还真以为是武青林去明家施压,才逼着明家悔婚的?
长宁伯怒道:“事到如今还要自欺欺人么?定远侯会为了两个姑娘的口角就去明家使绊子,破坏女儿的婚事?就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有些道理,还需要我现在再跟说么?定远侯虽然现在暂时被解除军职,可他们武家上数四代在军中积累起来的威望犹在。明大人掌管兵部,更是和他们之间的交情远大于我们,这种事还需要定远侯亲自去开口吗?只要露个苗头出来,明家就自有论断。当婚嫁是什么?我实话告诉,这事儿但凡还有转圜的余地,明家今天也就不会登门了……”
婚嫁一事,是事关双方的。
虽说是因为赵雯君名声有损,明家主动提出退婚的,但赵家遭人诟病的同时——
明家也是要被嘲笑的。
但凡明家不是下定了决心,他们也不会贸然就登门胡闹的。
“这……”长宁伯夫人被一盆冷水浇得心底冰凉,缓缓的瘫在了地上,欲哭无泪。
“四小姐!”就在这时,院子里也传来一声惊呼。
夫妻来寻声看去,就见不知道何时已经进了院子的赵雯君在婢女的搀扶下正双腿发软的缓缓的往地上倒。
“雯君!”长宁伯夫人惊呼一声,连忙爬起来奔过去。
赵雯君摔在地上,浑身无力,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惶恐道:“母亲,救救我,救救我啊。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长宁伯虽然没有过分宠爱过这个女儿,但怎么也是自家娇养养大的女孩儿,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又何尝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