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蚂蚁在烧鸡上停留了好一阵子,随后移动了身子,开始爬向了另一处。篮子里不仅有烧鸡,还有其他的一些酒菜,那蚂蚁在那些酒菜四周绕上了一圈,然后沿着篮子边缘而下,便急急离去。
乔征宇见其离去,不禁苦笑了一声:“蚂蚁就是蚂蚁,面对美酒佳肴,只有看的份却无法享受,似乎比起我来,更是要惨的多了。”
他想到这世上还有比自己更惨的事,心中不禁沾沾自喜,正欲抽身躺回床上,忽见那墙角的缝隙处,隐约有东西钻出,心中一动,急注目看去。
便见那缝隙中有蚂蚁不断的爬出,一个接着一个,如排队似的,整整齐齐,朝篮子爬去。初时还只是一排,接连不断,大约有数百只之多。
可是随着缝隙中的蚂蚁不断涌出,蚂蚁的队伍也在逐渐的壮大。从刚开始的一排到两排,再到三排,四排,直至到后来,那些蚂蚁已是蜂拥而出,密密麻麻的一团,很快,就将整个地面爬满。
“有意思,它们想要干什么,难道还想将篮子拖走不成?”乔征宇知道蚂蚁是群居动物,寻找食物一般都是倾巢而出,共同搬运共同进食。但面对烧鸡之类的庞然大物,纵使有千万个蚂蚁,只怕也休想移动其半点。
他心下生疑,仔细观看,但见那些蚂蚁群围而上,顺着篮子边缘爬上,一下子落在了那些烧鸡和酒菜的身上。但这紧紧是开头,因为随着一只只蚂蚁的赶到,那烧鸡上已是密密麻麻爬满了蚂蚁。不仅如此,在其他的酒菜上也是如此,到处都是蚂蚁,黑乎乎的一片,几乎占据了篮子里的每个角落。
乔征宇眉头微皱,自语道:“这些蚂蚁虽占有了食物,但这只是暂时,只等填饱了肚子就会很快散去,所以并不能将食物拥有,更不用说带回洞中了。
“况且,这些美味体型庞大,那蚂蚁的洞府也不可能放得下。我看这天牢中甚是严密,并无见到有任何的洞,所以它们若想再大吃一顿,就不得不重复刚才的行为。”
忽觉这些蚂蚁很可悲,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禁摇头苦笑。
此时,他觉得双眼有些累了,于是将双目闭上,静心休养。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再次望向那篮子,只这一看,顿时又有了新的发现。
原来那些食物虽仍在篮子中,但体积却是小了许多,比如说那只烧鸡,本来身子饱满浑圆,可眼下却是瘦小了许多,而且骨架子隐隐突出,身上的肉竟是不翼而飞。
乔征宇只觉奇怪,细眼望去,很快发现了这其中的奥秘。
原来,那些蚂蚁个头虽小,但都长着一对厉牙。一两只对于烧鸡来说也许算不了什么,即便是用力撕咬,也如搔痒痒一般,看不出什么厉害之处。
但千万只蚂蚁就不同了,密密麻麻挤在一齐,不仅有些恐怖吓人,而且威力也是大了许多。试想一下,几万甚至是几百万只蚂蚁,一齐蜂拥而至爬满了整个烧鸡,然后同时咬去。。。。。。
这个画面似乎有些残忍,乔征宇不敢再往下想,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可令他最吃惊的还不是这些,而是那些蚂蚁紧接下来所发生的举止。从烧鸡上撕咬下一块肉后,犹如训练有素的战士,片刻也不逗留,而是转身便走,沿路返回。
于是形成了一道奇特的风景线,在天牢的地面上,有一群庞大的蚂蚁队伍。咬着肉的不断往回搬运,空着手的继续不断涌去,一来一往,互不干涉,不紧不慢,整整齐齐。即便是数百万的蚂蚁队伍,看起来也是丝毫不觉得混乱。
很快,篮子中只剩下了一堆骨头和几只碟子,随着蚂蚁大军的离去,天牢中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这一幕,便如演了一出好戏,从头到尾乔征宇只看得惊诧不已。过了好半响,才躺回了床上,心中上下起伏,一时难以平静。他心中似有所感悟,但又说不出个所以,只好在半睡半醒中,再次沉睡了过去。
日后的几天里,这样的“好戏”每日都在上演。一到送饭的时间,那些蚂蚁就会准时出现,大吃一顿,然后又准时离去。篮子中总是空空如也,除了那酒瓶子,因无法打开瓶塞,才侥幸没有被蚂蚁搬走。
要说乔征宇数十天不吃东西也不可能,只是吃得比较少而已,每样菜只动那么一点,所以从表面上看不出来。至于那美酒,乔征宇是断然不会放过的,一来为了过过酒瘾,二来也是喝醉了好暂时忘掉一切,不再那么难受。
所以,那酒瓶子成了乔征宇手中的常物,有事没事就拿在手中,不管是什么时候,想喝的时候就喝上一口,尤其是在烦恼的时候,时不时喝上一口,忘却所有的烦恼。
那掌柜见篮子里的东西所剩无几,以为是乔征宇又想开了,暗自点头,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