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对身边人的旁敲侧击下,唐念也基本知道了实情,她是威猛世子谢清瑜,现今15岁,这只是明面上的身份,实际她是小哥哥两岁已经夭折了的谢清念,再撇去虚岁,也就刚刚12岁。
12岁放现代就是一个懵懵懂懂刚跨过童年的孩子,可对谢清瑜来说,她已经开始承担起一个家族的荣耀和责任。
唐念自认已经活了一世的人,对此也没有什么不适,世子该学习的诗书礼乐,骑射武技,咬咬牙也抗了下来。
只是这样成熟的谢清瑜落入父母眼中,却不可抑制的升起心疼。
若是别无他法,谁家又舍得让自己的闺女去受这些苦。
又一轮军拳练完,一直在一旁守着的谢夫人捏着手帕上前,擦了擦唐念汗津津的额头,柔声道:“瑜儿歇歇吧,不急这一会。”
唐念点了点头,和谢夫人一起走到了亭子里休息。
谢庭与下属比斗一场后,见妻儿都在亭子里,也收了枪,大马金刀的走来,端着一杯茶,牛饮侯坐下,张口就对唐念说:
“清瑜,待你进了宫后万不可再松懈。”
谢夫人没给他好脸色,面无表情道:“我儿身子弱,歇歇又怎样,进了宫瑜儿又不是要为奴为仆,在府中怎么来进宫后就怎么来,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侯爷当然不心疼。”
谢夫人还在气恼谢庭一声不吭就将她唯一的孩子塞进了宫里头,这几日没少呛他,谢庭尴尬的挠了挠头,讨好道:“夫人,为夫不是这个意思,宫中不比府外,你我不能时时照料着,我只怕清瑜进了会受委屈,亦或者受伤,如今多学点防身之术也好有个底气。”
谢夫人冷笑,“既然如此,你当初就不该提议送清瑜进宫!”
谢庭干笑两声,不敢回话了,求救的眼神望着唐念。
唐念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施施然饮了一口茶,看够了谢侯爷焦急又窘迫的姿态才道:“娘,父亲也是为了孩儿好,今非昔比,我不能永远缩在侯府中,威猛侯世子也该出来见见人了,而且能成为沈国师的学生亦是孩儿的荣幸。”
她转头,朝谢侯轻轻眨了下眼,“我相信爹早就在宫中打点好了一切,一定会护孩儿周全的对吗?”
谢庭忙不迭的点头,被自己女儿信任的感觉,让他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谢夫人神色复杂,低低叹了口气,“娘知道,娘只是心疼你”
唐念勾唇,露出一个温暖的笑。
如今时局紧迫,摄政王权势滔天,小皇帝虽然逃过了各种暗害刺杀,宫中太傅是摄政王的人,教导小皇帝的功课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眼看着小皇帝就要废了,世家请了早已隐士的沈国师出山。
为了让自己的儿子能学到更多,也为了更好的保护小皇帝,威猛侯眼巴巴的将谢清瑜也送进宫当伴读了。
翌日。
沈国师已经入了宫,唐念也收拾好了行李,准备进宫。
上次入宫,唐念是怀着死着出来的念头。
这次想着身后殷殷切切等着她回来的父母,心中微软,有父母在身边的感觉太好了,让她也有些舍不得,刚刚离开就已经开始了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