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局大楼顶层,外走廊入口处由六七名大汉真枪实弹把守。

    面带刀疤的男人正脸色霜寒打发来人:“都回去,告诉你们家老大,我们大哥现在没空儿。”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是直接折回去与坚持求见,哪个死得好看点儿。

    “山子兄弟,唐队长面临违反《联合管理条例》的嫌疑……”管理局的西装男用最怂的语气道,“至少出面……嗯,稍微的解释解释?”

    “解释个屁!”张山现在真没耐心,满肚子火说着就着:“有空儿再说,都滚!”

    此刻,没空儿的唐爵队长,正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肩与腿被纱布缠绕。

    固定输血粗针的胶带上,有只手轻轻摩挲。

    ——从手背到指尖,路过戒指时还不轻不重压了下,最后挑开指缝,挤进冰冷的手心。

    病号被摸到心里发毛。

    做梦梦见有只大狗拿舌头舔自己手心儿。

    让那狗滚远点,它反而胆大妄为地来蹭自己的脸。

    操……

    唐爵活生生被痒醒,强睁开酸涩无力的眼皮。终于在认清卧室天花板后,放松警惕。

    血袋空落落挂在输液架上,换成袋透明液体。

    习惯被伺候的唐大爷正要往床侧伸手,手心儿便碰上盛满温水的玻璃杯。

    他盯着眼前白净的手发神两秒

    怎么说呢?

    自己绝对没哪个保镖能……这么嫩。

    唐爵极少如此不设防被,多半因为身上实在疼痛不已。

    等他盯着某处“细嫩”的皮肤有几秒后,才迅速转脸,再次发起神。

    ——床边乖巧坐着个青年。

    唇红齿白,眉目干净,白皙皮肤套件黑色防护服,正无比担忧地注视着他这张老脸。

    唐队长抿住几乎脱皮的唇,终于记起这件从自个儿身上扒下来的防护服……

    可不就是自己护着,又救他一命的黄毛小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