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发问,自然要有人答话,以太子为首的几位皇子向后稍稍看了一眼。
廖司寇出列,“回皇上的话,王城府衙已经查抄了任卫王的家宅,发现他的家眷妻小竟都失踪了,只留一干粗使下人。”
“哦?你是说任卫王谋反早有预谋?”
太傅秦良甫忽然出列,“任卫王乃是西境军中十二副将之一,深受军侯信赖,”
“秦太傅这是何意?”褚云裳赫然转向秦良甫,死死盯着这个伪君子。
秦良甫,三公之一,文臣之首,太子之师。
却是梁王的心腹。
前世褚家满门被屠,女眷在狱中,听到公文所述褚家十大罪状,便是出自此人之手。
褚云裳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铿锵有力地质问:“太傅是说任卫王谋反是我父亲授意的?哈!军侯为国战死,尸骨未寒,居然要被你太傅大人扣上谋反的帽子,更可笑的是任卫王只带了几千兵马谋反,太傅是觉得朝堂之上都是愚笨无知之人吗?”
“你,”秦良甫指着褚云裳,气的发颤,这个时候谁敢指责褚北河,那是与天下作对,他不过是想让此事与褚家攀扯上一点关系,却没想到褚云裳如此咄咄逼人,“我绝无此意,你不要血口喷人。”
“那你是何意?”
气氛剑拔弩张,立刻有武将站出来为褚家辩驳:“军侯血战沙场,如今尸骨未寒,太傅却要带头污蔑军侯,天理何在?”
廖司寇见状,忙打圆场:“太傅大人绝无此意,郡主太敏感了,因登州府出现军饷,军饷又是郡主领出,所以皇上特意召郡主上朝。”
“皇上,”褚云裳屈膝一跪,高声道:“微臣识人不明,竟让任卫王这样的小人混入军中,只是大渊如今四海升平,皇威浩荡,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造反,更何况是区区几千人,微臣求皇上彻查此事。”
廖司寇拱手:“此事其实清楚明了,任卫王提前转移家眷,又贪墨军饷,这一点从登州府传来的折子上就能确认,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的家眷竟然遭遇了劫匪,反倒败露了他贪墨的事情,任卫王自知死罪,索性造反。”
褚云裳握紧拳头,却无法反驳,明明已经传信给任卫王,告诉他梁王要杀他,为何他造反,却是打着为妻儿报仇的名号?。
自己的儿子落在梁王手中,无故惨死,难道他不恨梁王?
任卫王到底还有什么把柄在梁王手中?
不,他都造反了,还会在乎把柄?
廖司寇此言得到了多数朝臣的赞同,褚云裳一时间竟也无法反驳。
“郡主所言甚是,不过太傅与廖爱卿所言也不无道理,更何况西洲使团入京在即,这个时候若是大张旗鼓彻查造反一事,有损我大渊的颜面。”
听到此言,褚云裳心寒。
皇上根本不在意所谓的真相,也不在乎秦良甫方才的意有所指。
可若是就这么杀了任卫王,那那些真相就再难大白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