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是“律者”了。
是的,“律者”。
在见面的第一秒,即墨便已经给这个女孩定下了这个代表着毁灭的称呼。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一整个研究所,三百二十二人的死亡都代表着女孩的不可控。
同情在世界面前是如此的孱弱,所谓文明与崩坏的战场便是如此的无情。
或许是神的恶趣味,将生杀大权丢到了一个女孩的身上,但是如果命运怎么可能存在“公平”二字。
不可控,造成文明威胁,是崩坏入侵前的钥匙。
这就是女孩的罪,毫无道理,无需辩驳地安在了她的身上。
所以,必须驱逐。
过分简单,毫不讲理的定论,却足够有效。
1955年的那一位,只是个奇葩。
崩坏的意志,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女孩幼稚的心智能够控制的?
力量,腐蚀,堕落。
“吱!——”
突进级的尖鸣密织攒聚,在即墨眼中却慢得有些可笑。
他踩踏在了这些突进级的头顶,原本的自杀进攻在慢速的时间之中成为了他进攻的砖码,起跳,飞跃,一道道裂痕缓慢地撕绽在这些崩坏兽的躯壳之上,这些突进级借着翅膀与战车级的战吼攀升到了锋锐的高度,却也将它们的躯壳变相地降维到了一个脆弱的指数。
就算崩坏兽再如何奇诡怪诞,现实的物理系数依旧存在,相对时间的减缓也不会让动能消失,接触,传播,形变,简单的物理变化代表着能量的转移,一团团粉紫色的爆浆在即墨脚下静静绽裂,那是一个极其缓慢的过程,可以看到突进级的身躯之上,那些崩坏能的流纹一寸寸撕开它们的躯壳,让它们变得臃肿,然后胀裂,一丝丝光从它们的裂痕中溢出来,越来越亮。
紧接着是骑士级的投矛,由崩坏兽的主体衍生出的硅质组织,这些剥离的组织没有崩坏能的来源供能,不会像是那些突进级一样在缓时之中爆裂,但它们的飞行轨迹却也遵从着物理。
即墨折闪,翻越,甚至直接撞开,正如他一开始就已经敲定的那样,这片繁杂的拦截网没有一丝半点的作用。
而站在地上的瓦尔特,他腕表上的秒针才刚刚擦过了半格。
轰!——
天空的爆炸让即墨的时间再一次回归了正常,身后的冲击波更快地将他送往了那个女孩逃窜的方向!
“呼——”
他深呼吸,飘逸的雪花被搅乱,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腔,重新鼓动起这老旧的发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