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会去在乎周遭环境中的丁点变化,一叶知秋算得上是一种见微知著的观察力,但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很少,因为很多人都会被日常琐事困扰,比起“知秋”,他们更愿意关注养家糊口的生计。
“所以说,‘一叶知秋’这个词语与其说是在表述着一个人的观察能力,倒不如说是那种完全不用在意生活琐事的闲人无所事事时的无聊。”
即墨端着杯冰镇酸梅汤,坐在涿鹿城的马路牙子上,看着面前平静的人来人往。
因为炎热的天气,他最终还是将那件里三层外三层的军装给脱了下来,穿着件白t恤,穿着条泥慌的大短裤,踩着一双草拖。
其实那双露在阳光下的大长腿真的很漂亮,路过了不知多少青年男女都被这双搁在马路牙子上的**吸引了目光,不知是哪位马路天使,然后视线在往上走
我去,这三条疤,惹不起惹不起,告辞。
在目前的价值观中,神州百姓对于脸上有着如此明显伤痕的人观感都不算好,毕竟在众多老片里,很多黑道大哥脸上都有着装腔作势的疤痕或者刺青,这样的文化影响让他们都下意识地认为这种有着显眼伤疤的人都不好惹,哪怕这样的人原本的模样有多好看。
……好吧,三道狰狞的伤疤看上去确实很凶。
“稷先生,我找了一件茶楼,一起去喝杯茶吧。”
影子扬在头顶,盖住了阳光,即墨眯着的眼睛放了开来,脸上的伤疤也变得柔和了一些。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娇小的女孩,墨发盘团,插着一支悬着铃铛的发簪,随着她的行进,留下了一串清凉的细响,但当她站定时,却静雅如竹。
“唔……小麟啊,你说咱们坐在这里晒晒太阳聊聊不好吗?偏偏要去茶店里……”
看着懒散的即墨,姬麟叹了口气。
多久了,先生还是这副样子。
“这里可不是能说话的地方。”
路人的目光虽然匆匆游过,但总归让姬麟感到有那么一点点地不舒服。
“放心,先生,我请客。”
“啊呀,那敢情好!走吧!小麟!你怎么总是这么严肃呢~”
即墨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这副样子让姬麟有一点点地想笑,但当她看到即墨那不再挺直的背脊后,又湮下了她的笑意,神色有一点点的阴郁。
茶楼不大,一间两层小楼而已,还是间老房子,这样的建筑在沧海市这种高速发展的城市已经不多见了,但是在涿鹿这样的小城市里还保留着它耄耋的味道。
也同样不像是西方传来的咖啡厅那样,追求着安静,而是营造出了良好的聊天氛围,还搭着一个小小的戏台子,戏院退休的老人们时不时会来这里献唱两首,也不做什么戏容,素面朝天地咿咿呀呀,却要比那些正统的戏台要轻松得多。
茶楼也同样闹哄哄的,到处都是聊天的中老年人,一对看上去就很“年轻”的男女走进来也确实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但很快他们便又
投入了家常闲扯之中,他们早已过了好奇的年纪了,家长里短反而更能激起他们的兴趣。
即使是雅间,闹哄哄的声音依旧围了上来,不过这也确实是聊天的好地方,实际上像茶楼这种地方要比咖啡馆更适合交谈,喧闹的环境反而会隔离其他人“一不小心”听到些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