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勉强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又听得沈丹宁和胡安平斗了会而嘴,便起身走了。
沈丹宁看着云衣的背影,突然没有了再跟胡安平吵架的心思,“大哥哥怎么不开心了?”
“大约是太累了吧,”胡安平循着沈丹宁的目光望去,叹了口气,“云姑娘每日要操心的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而且现在侠隐又莫名其妙离开了,胡安平总觉得云衣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总还是放不下的。
这种感觉就好像小孩子丢了什么不太喜欢的玩具,虽然没有感情,但那种羁绊断了的感觉,也会让他难受好一阵。
“所以啊”胡安平学着云衣的样子揉了揉沈丹宁的头发,“你要乖乖听话,不要再让云姑娘为你操心了。”
沈丹宁下意识地点点头,又突然反应过来头上的重量,登时炸了毛,“谁让你摸我头的!摸头长不高你知不知道!”
第二日云衣便去了国师府,拿着她从三皇子府拿出来的那个香炉,她本该当时就去的,但为了掩人耳目,才拖到了现在。
为了不让里面的阵法消散,她还在那香炉上加了简单的封印,到了国师府门前还特地又检查了一遍,虽然不似最初那么明显,但还能勉强看出里面阵法的痕迹。
“云浔,快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也不等云浔慢悠悠晃出来,云衣拎着香炉风风火火地往里跑,
云浔在府中素来是不束发的,这会儿一声白衣,披着一件大氅,浑身一股贵气,尤其是在云衣的衬托下,竟更有一种从容贵公子的气场。
云衣也不管,一把将香炉甩到他面前,而后站在一边,喘得厉害,“快看看,快看看,累死我了。”
云浔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个巴掌大的小香炉,再看看喘得仿佛活不起了的云衣,“有这么夸张吗?”
“别管我,先看它,”将那香炉举到云浔眼前,云衣随手撤了封印,而后打开了盖子,“看见了吗?里面有什么?”
“阵法啊,”云浔一脸茫然,“怎么了?”
“这个香炉是我从三皇子府拿出来的。”
此言一出,云浔才明白云衣的意思,他又多看了两眼,而后示意云衣将盖子合上,伸手将香炉接了过去,“你怎么拿出来的?慢慢说,不着急。”
云衣当然不着急,她方才那般急切,是怕时间久了阵法会散,这会儿云浔已经看过拿走了,那她便没有什么可急的了。
将昨日三皇子府发生的事情慢慢说了,云浔听后沉默了良久,开口的第一句竟然是“难怪弈风帝昨日让我算八字”
“诶?他找你干嘛?”
“算柔安公主和凌钺的八字,”云浔边想边觉得有几分好笑,“不光是算,还在拼命暗示我他俩八字不合。”
“这都生米煮成熟饭了,还有什么八字合不合的啊。”
“所以才更要说八字不合啊,”云浔把玩着手里的香炉,“我想弈风帝是想借此拖时间吧。”
云衣略想了想,便也明白了,看着云浔手里的那个香炉,不由笑出了声,“看来,我好像无心间办了一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