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玉自儿时在宫宴上见过宁溪一面,她就闹着不去后宫专为公主贵女们所设的女学,非要跟皇子,世家子弟们去太学念书了。
皇上宠她,所以她便成了太学唯一的女弟子。
李凌玉身份尊贵,又生得天姿国色,她在太学里,可谓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可宁溪知道,李凌玉对那些讨好奉承她的人从来不屑一顾,她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自己。
再加上这次离京,这位从未独自离宫的大邺朝最尊贵的舞阳公主殿下,竟然千里迢迢地追来了。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只是,感动了,又能如何呢。
李凌玉见宁溪不说话,就当她默认了,心安理得地靠在她肩上小声抽泣。
宁溪一时间思绪万千,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半晌后,她低头看见自己手里竟拿着方才在珠宝铺里看的一根玉簪,没想到顺手带出来了。
她倒不是担心拿走玉簪却没付钱,毕竟紫萧素笺都跟着她。
只是心里诧异极了,从小到大她好像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
宁溪又转头看了眼靠在自己身上李凌玉,刚好看见一颗清亮的泪珠顺着她线条优美的下颌线坠下。
晶莹的泪珠泛着动人的光泽,竟让宁溪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接。
一颗珠泪,坠入她的掌心,亦似坠入她平静的心湖,溅起一滩心事。
这一切李凌玉因为刚好闭着眼睛,并未看见。
宁溪:“公主……”
李凌玉这才睁开被泪水洗过一遍,显得更加澄澈的双眸,“怎么了?”
话音刚落,她下意识地把宁溪的手臂抱得更紧了。
宁溪怎会不知李凌玉在想什么,低笑一声,把手中的玉簪递到她面前,“这个,送你,别哭了,可好?”
这是一支通体皆白雕刻着一朵茶花的白玉簪子,握在宁溪修长干净的手中,有种说不出的好看,竟让见过无数奇珍异宝的李凌玉,只看一眼就心生欢喜。
她喜欢这根白玉簪,高兴地从宁溪手里接过来。
李凌玉把玉簪紧紧攥在手里,又抱住了宁溪的手臂。
这是宁溪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呢,可把她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