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宗镜:“胡说八道。”
谢瑾听他语气寥寥,识趣地不再接话,此事就此作罢。
翌日,天未亮,肖宗镜带了谢瑾与徐怀安两人,挑了三匹快马,直奔齐州。
与此同时,信使被扣的消息也传到了刘行淞的耳朵里。
彼时他正在沐浴。
刘行淞年过半百,比杨严小了十来岁,可远不如杨严精神旺盛。他身体偏胖,体质虚弱,患有严重的气虚症,每隔两天就需药浴一次。
小太监武安一边给刘行淞擦拭身体,一边传话。
“那信使现被关在刑部大牢,没有杨严的命令,谁也见不到。”
“见到也晚了。”刘行淞闭着眼睛,感受蒸腾的药香,声音轻飘地说。“侍卫营的人肯定已经出发了。”
“听说肖宗镜和小安王都去了。那肖宗镜于我们倒还好,可那谢小王爷向来不愿给我们好脸色,会不会借此机会坏公公的名声啊?”
刘行淞笑了,他脸上肉多,但皮肤松弛,一笑起来颧骨突出,皮肉下淌,活像尊烧化了的弥勒佛。
“你说错了,谢瑾虽放着大官不做,去那什么狗屁的侍卫营当值,但他说到底还是皇亲国戚,权贵之人,心心念念均为皇室着想。他不会放任我或杨严任何一家独大,为了平衡,他倒有可能妥协。而那肖宗镜……”
武安想起肖宗镜就生气,道:“公公,此人当真是软硬不吃的石头一块。公公数次与他示好,他却不领情。不过听说他与杨严也是交情平平。他既不听我们的,又不听杨严的,那他到底想怎么赚银子,光靠朝廷那点俸禄,岂不是等同喝西北风?”
刘行淞瞥他一眼,道:“肖宗镜不是你这种贱人能理解的。”
武安忙道:“是是……”
“这事还真得好好琢磨一下。”想着想着,刘行淞忍不住开骂,“这公孙德当真是教子无方,现在全国各地叛乱频发,贼军并起,踏实干活的老百姓杀一个少一个,他怎么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呢!”
武安在旁附和:“可不是嘛!”
思忖片刻,刘行淞道:“叫戴王山来见我。”
五日后。
齐州地界。
齐州位处偏僻,四面环山,形势陡峭,自然条件十分恶劣,人员进出都很困难。不过也正因如此,近些年齐州一直没有乱军骚扰,自给自足,也算是因祸得福。
肖宗镜站在山顶向下望。
“差不多再有一个时辰就能进城了。你们两个先去见公孙德,摸摸他的底。记住,不要莽撞行事,我们此行第一要务是押公孙阔回天京受审,不要节外生枝。”
谢瑾:“好,那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