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金妈妈这样猜测,若非天子,谁能这般大手笔?
“这可真是大手笔啊。看来,京都来了不得了的人啊。”闵文倒吸一口冷气,金香阁原本就是极贵的地方,就算是他这样的公子哥儿也做不到这样。
阿阮听着,眉头不经意地一跳,心里有个不好不坏的预感。
金妈妈揣着手,不经意就摸到袖袋里的拳头大的一颗明珠,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当真是不得了呢,这二位公子瞧着当真是人间少有,一位着了红袍,一位着了蓝袍,红袍的公子风流不羁,蓝袍的公子冷似冰霜,红袍的公子看不出身份来,那蓝袍的公子只让人觉得一身的仙气儿,瞧着倒像是修仙者。”
“修仙者?妙妙妙!金妈妈说的这样传奇,到叫本小侯爷更像结识一番了。”闵文以扇子半遮了脸,低头在阿阮耳边道“许也是和你们一样是修行之人呢,走,去看看。”
阿阮嘴角僵硬的扯了扯,一个红袍,一个蓝袍,金妈妈那般描述,是谁她再清楚不过了,根本不需要结识。
只是,还不待她和金妈妈反应过来,闵文便扯了阿阮的袖子将她拽上了三楼。
这闵小侯爷是京都有名的风流贵公子,做事向来高调霸道,金妈妈提着裙角迈着小脚慌张地跟了过去,嘴里轻声喊着“哎,闵小侯爷,不妥啊……”那两位客人包了三层便是不想被打扰的啊!若放了闵小侯爷上去,这不是打她的脸么!她今后这生意还怎么做?
闵文人高腿长,几步就上了三楼,还未见到人的正脸,便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三层原本是一排相邻的房间,每间房都连着一道门,彼此相通,若是包了两间房,中间的门便可以打开来,这样两间房变作一间房,空间也就变大,很是灵活。一般人没有能力包满整层楼,可现下,所有房间中间阻隔的门都被拉开了,且朝着外面那临街的一步露台的门也全部都打开了,整层楼视野通畅,对外界的景色一览无余。
这金香阁每一层都极高,在京都算是最高的酒楼了,故而景色也是最好的。
不仅空间大,视野好,拼起的长桌贯通了所有房间,摆满了珍馐,几位姑娘规规矩矩地表演着,不见疲惫之色,很显然这客人也是怜香惜玉的,并未让几人通宵达旦的表演歌舞。
闵文还是第一次在金香阁看到这般情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朝那露台处的人看去,男子随意地靠着凭栏,着了一身红袍,艳丽的很,长发铺在身后,并未挽发束冠,只是松松地扎了一道,外袍随意地披着,满眼的红像是火莲花开满了地面。
而他身旁,是一个站得笔直的蓝袍男子,束着玉冠,衣衫整齐,端着手微微侧头看过来,脸上神色淡漠,却突然愣了一下,眉梢似有冰雪融化,轻声道“阿阮?”
随着他话音落,那红袍的男子转过头来,却是微微有些不大高兴的样子。
这二人转头看过来的时候,闵文差点就跪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惊于二人的容貌,还是当真是被这二人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总之是觉得四面八方涌来一股挤压的力量,让他膝盖发软。
阿阮呵呵笑了两声,伸手将那被二人威压影响了的闵文扶了一把,上前甜甜喊道“师父,塑夜哥哥!”
塑夜淡笑着点了点头,他素来冷淡,也就对着阿阮笑容才多些,这一笑竟是让那在表演的几个姑娘都看傻了,音也错了,舞也错了,毕竟是专业的呃,很快便自行调整回去。
闵文将阿阮拉到一边,惊讶道“阿阮小公子,竟是你认识的人?”就算是修行之人也分出身,他原本就觉得阿阮和明轩出身不凡,却未想到阿阮还有这样的师父和哥哥……
帝江瞧了一眼闵文的手,有些不快,手指轻弹,一道不大明显的金光飞去,闵文的手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中了,慌忙放开阿阮,惊慌间对上帝江那微眯着眼睛的脸,立刻吓得心如擂鼓。这讯息,他收到了,人家的徒弟碰不得!
塑夜有些担忧地问帝江,“那‘血灵符’也在此,我们和阿阮一同出现,会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历练?”
帝江无所谓道“在便在了,我们只是来喝酒的,与他们历练有何关系?”
塑夜仍觉不妥,历练中要求是不能长辈参与,甚至是不能出现在小辈面前的,违规的话对阿阮倒是没什么,毕竟他原本也只是希望阿阮多些经历,日后若是发生什么事也能快速反应。但若是因此影响到明轩这个魔界太子那就不好了。
帝江不是个守规矩会顾虑这些问题的人,他招了招手,“阿阮,来尝尝可有你喜欢的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