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和刘半雪面对面的坐着、放在桌子上的银色小枪木仓口下意识的对着对方。而程路然和苏乐则是坐在另外的两个正对面方向,同样有银色小枪对着对方。
于是四人便呈现了东西南北十字形的对峙画面,无形之中又增加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压迫感。
大家坐在一起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开口说话,不过互相沉默的时间也并不算长,看起来像是老好人的张斌就率先开口了:“呵呵,既然大家都已经坐下来了就说明心里还是认同互相自证的法子的。毁灭者虽然厉害,但在它拟态别人模样的时候身体的大部分功能和力量都是被封禁的。而且它拟态的时候锁骨中心的位置是最脆弱的地方,一旦子弹穿过那个位置,它就会受到重创甚至直接死亡。”
“所以,其实我们大可以不必那么紧张。说到底毁灭者只有一个机器人,但咱们这里至少会有三个人类。怎么也能有一枪打中它的。”
张斌说到这里又露出一个笑容:“哎呀哎呀,看看我说的都是什么话!说不定就像乐乐说的那样,咱们这里四个全都是人,没有一个是那个该死的、愚蠢的、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的机器呢。大家说对不对啊?”
说着这话的时候,张斌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对面三个人的神态和目光。他的话语中毫不掩饰的说出了对于毁灭者机器人的恶毒语言,机器人这种东西最大的弱点就是情感和情绪,它们几乎是无法正确并且完美的表达自己的情绪的存在,有时候该开心的时候它们笑不出来,该伤心的时候它们哭不出来,甚至它们都不能理解人类为什么有时候哭有时候笑这就是它们的弱点。
不过毁灭者和其他普通的机器人不太一样,它拥有最先进的人类情绪模拟系统,所以它知道什么时候该哭什么时候该笑。但这并没有关系,知道什么时候该哭该笑,却并不等于能够把哭和笑表现的完美。有时候该微笑时毁灭者可能会大笑、而该嚎啕大哭的时候,它或许只会默默流泪。
所以,张斌是并不太害怕毁灭者的。一个机器人而已,在不比较绝对武力的时候,他坚信“机器”是没有办法和“万物之灵的人”相比的。
只需要一个破绽,他就能一枪崩了毁灭者!
然而让张斌有些失望的是,他刚刚已经说了那些会“触怒”毁灭者的话语,对面的三个人却几乎没有任何反馈和破绽。
刘半雪只是抱着肩膀冷笑一声没有说话,眼神却戒备地盯着另外三个人。
程路然扬了扬眉毛,笑而不语。
而苏乐是想要点头的,却发现气氛凝滞,嘤一声就不敢说话了,神态非常委屈。
张斌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抓住毁灭者的小辫子有些失望,不过他倒也没有气馁。毁灭者不管怎么说都是他们研究所里最他们这群研究制造者不好了。
“看来大家都有点紧张啊。不过就算是紧张也不能不说话的。毁灭者就算不是人类只是我们制造出来的工具,但它也是被我们悉心研究和改造的终极武器,想要测出来我们四个人当中到底有没有异类存在,还是要做一些什么的。”
“大家想起来要怎么自证清白,沉默是不可以的,最好能够说出让大家都相信你的话。不然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危险。”
这次程路然倒是开口了:“我赞成老张说的话。虽然我也很嫌弃麻烦,不过一定要快点找出毁灭者或者各自自证清白。我可一直这样互相戒备的坐着,时间久了人类的精神会疲惫但机器人永远不会。而且,如果真的幸运,毁灭者不在我们当中,这个屋子就算是我们的安全屋。就不要再放其他人进来了。”
“我先说吧。我和三楼运动研究部的周兰兰是男女恋人关系,我记得周兰兰是刘半雪你同事吧?她昨天下午上班的时候是不是迟到了五分钟?那五分钟里她和我在休息室一起,而且,我还在她看不见的后脖子那里印了一个吻痕。如果你看到这个吻痕了,应该就能证明我的清白了。”
虽然毁灭者能够模拟他见过的人的身体、面貌甚至声音,但它却没有办法复制被模拟者的记忆。
如果程路然这话说的是正确的,那他确实是可以减轻许多怀疑了。
刘半雪脸上顿时就露出了嫌恶之色:“我就说周兰兰虽然平时看起来妖里妖气的,但也不至于会那么明目张胆的露吻痕。原来是你这个家伙在搞事情。”
程路然耸了耸肩膀笑了起来:“什么叫我在搞事情?我们两个在做快乐的事情,我从头到尾都没有逼迫她、她也是自愿的,这种男欢女爱,想来刘主任你是体会不到了。”
刘半雪突然之间眯起了眼,脸上闪过愠怒之色。
就连最胆小的苏乐也抬起头弱弱地看了程路然一眼,似乎是觉得他这样说话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