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把拧干的床单搭在高高的绳子上,轻描淡写道:“可不可怜,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哇!宋轻,你真是没有一点同情心!”徐真叹道。

    “管好自己就行,别人家的事我们管不着,更何况,你口中的女子是第一富商李府的小姐,含着金钥匙出生,在锦衣玉食中长大,她再可怜也金银不缺!”

    徐真想了想,认同道:“你说的也对。”

    “徐真!吃饭~”一声嗓音从不远处传来。

    宋轻朝声音位置望去,那个声音她听了几十年,一听便知声音的主人,她对徐真道:“你娘喊你回家吃饭了。”

    “哎~回去了。”徐真扬声应答,对宋轻道:“宋轻,我走了!”

    徐真拉开门槛,出院子,往自家走去。

    宋轻弯腰拿起湿地上的皂角和水盆转身走进木屋内,她将皂角和水盆放到门后角落,之后出屋子来到院内右侧灶房,不一会儿,烟囱升起缕缕白烟,散开,在空气中消失,又升起,又散开,又消失。

    大约一刻钟后,宋轻煮好白粥,炒好一份青菜,端着一碗白粥和一盘绿油油的青菜来到堂屋,在饭桌旁坐下用晚饭。

    吃完饭,洗净锅碗,灶房又起白烟。宋轻将烧好的热水舀入木桶中,提到卧室,提热水倒入澡盆中,接着又添大半桶凉水。待完成这一切,她关院内门槛,锁堂屋门,进卧室关上门,褪去全身衣物,进入热水中洗澡。

    洗漱过后,宋轻着洁白轻衣,熄灭烛灯,室内瞬间沉入不见五指的黑夜。

    次日,天刚蒙蒙亮,宋轻便起床,穿好灰衣麻裳,为行动方便便把头发束成和男人一样来到院内,拿上院角放置的锄头,放到架车上,之后拉住架车两端,拉动架车出院门,往自家田地里赶。

    到了自家田地,趁着清晨空气凉爽,宋轻拿起架车上的锄头从地头开始锄草,这样粗使的活计她每年每天都会做,早已深入骨子的熟练,虽为女身,但动作的爽利和挥动锄头的力道与那些农夫一般无二。

    这片一亩地的菜地,宋轻每隔一月就会锄草一次,所以菜地里杂草稀疏,锄锄走走,不一会儿,宋轻便从地头锄到地尾。

    她将锄头往土地上一戳,一手扶着锄头杆,一手抬起用手背拭额角处往下淌的汗,抬头眯眼望向天边刚刚冒出的太阳的半边头,太阳发出耀眼的光,灼黄一片周围云彩。如黄昏般灿烂,比黄昏般绚烂。

    生活,绚烂的开启了。

    短暂歇息过后,宋轻开始弯腰摘菜,绿油油的青菜,圆滚滚的白菜,长长的空心菜……等等,她摘了一架车的车。

    这些新鲜摘下的菜是宋轻每日拿集市上卖的。一车的菜,卖到中午差不多就会卖完,如果还剩下,宋轻就会低价处理,每日摘下的菜她都会卖完。

    只是这一日,却不同往日买卖,宋轻刚拉着新鲜的菜来到她每日出摊的老地方,便有两三个相同仆人服侍的汉子来到宋轻摊前站定,直直的望着宋轻。

    宋轻内心惊异,三人面无表情的出现使得宋轻感到一丝紧张,她强作镇定,面不改色询问三人道:“三位大哥,要买菜吗?”

    “你这菜新不新鲜?”其中一人随手拿宋轻架车上的一颗白菜看。

    “早上从地里现摘的,刚拉过来。”宋轻如实回道,只是她怎么看都觉得面前三人不像是来买菜的。

    旁边卖包子的大伯走到宋轻身旁,替宋轻说话道:“我可以作证,宋轻的菜都是现摘的,新鲜的不能再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