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过去三天,大都的乱象达到了一个顶峰,城中烽烟四起,兵祸连连,忽必烈虽然夺下城门,但进军并不顺利,遭到了阿里不哥极其顽强的抵抗,阿里不哥明显抱着宁愿毁掉大都也不愿其落入忽必烈手中的打算,抵抗方法无所不用其极,除了大军正面对垒之外,还发动城中的心腹暗棋四处搞破坏。
阿里不哥毕竟在大都经营多年,明里暗里的人马不知凡几,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随便出来一个都有可能是他的人,这些人虽非军队,也不会打仗,可暗地里使计捣乱的水平却是一流。
毕竟大都中还有许多无辜百姓,忽必烈占了地盘后非但不能进行清洗盘查,还要好生安抚,如此一来便给了阿里不哥手下人马极大的操作空间,也给潜伏城中的血影殿弟子行事提供了极大便利。
综合下来便出现一种奇怪现象,忽必烈每每占得上风,手下兵将总会莫名其妙的死于非命,直接或间接的导致忽必烈无法顺利掌控大都。
时至今日,百姓们已是苦不堪言,怨声载道,不少人背地里都在诅咒阿里不哥和忽必烈,恨不得这两个乱臣贼子突然暴毙街头,更有甚者连铁木真都给骂上了,责怪他纵容孙子兴兵作乱,毫无作为。
当然,关于铁木真有意纵容孙子的谣言也是慕容复授意血影殿弟子散播出去的,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用处,却也能恶心一下铁木真。
忽必烈的大本营背靠东城门而设,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周围埋伏了数千弓箭手,除此之外,还有专司对付武林中人的铁爪队,飞檐队,神臂弩等等,可谓防卫森严,除非化生境的绝世高手,否则就算来一个绝顶高手,也定会饮恨于此。
此时,忽必烈大帐中,忽必烈高坐上首,左手边是一众身披铠甲的将官,曾经的葛尔丹麾下赤那赫然在其中,而且就坐在第一个位置,右手边则是以刘秉忠为首的幕僚食客,其中不乏武林中人,比如潇湘子、尹克西这些都在。
“赤那将军,恕卑职直言,别人也就算了,为什么你在大都经营如此多年,反倒忠奸不辩,处处受制,这好像不大合理吧?”其中一个将官开口说道。
赤那冷哼一声,一言不发。
很快又有几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哲力将军说得对,赤那将军曾经是葛尔丹的亲信,葛尔丹又是阿里不哥的亲信,就算不知道阿里不哥的所有暗子,一部分总该知道吧,但现在我们似乎并没有看到你对王爷的忠心啊。”
“话不能这么说,赤那将军的忠心那是天地可表,日月可鉴,只不过对谁忠心就不一定了。”
“就是,一点用没有,还敢坐得这么靠前,凭什么?”
眼看众人愈演愈烈,忽必烈急忙开口呵斥道,“休得胡言,赤那将军对本王忠心,这一点本王从不怀疑,你们休要胡乱猜测,以后也不可再生此言语,否则以动摇军心论处。”
他一说话,众人登时闭嘴不言,但眉宇间明显很不服气。
这时赤那开口了,他起身朝忽必烈一礼,“多谢四王爷信赖,卑职自投入王爷账下,确实寸功未立,卑职深感惭愧,不过这实非卑职有意隐瞒,阿里不哥此人城府极深,从来不会相信任何人,别说卑职,就连葛尔丹也未曾得到他的全部信任,所以他究竟在城中埋伏了多少人马,卑职并不知情。”
眼下阿里不哥的城门尉、武卫军等均不足为虑,最大的困扰就是那些背地里下手的心腹暗棋。
忽必烈听后眼底失望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恢复正常,“赤那将军言重了,对于本王那个胞弟,本王还是有些了解的,此事并不怪你。”
说完示意赤那坐回去,随即环顾一圈,“诸位可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彻底清除城中暗子?”
众人哑口无言。
忽必烈下意识的朝刘秉忠望去,此人沉吟半晌,叹了口气,“王爷,你的时间不多了,现在追究这些旁枝末节便等若缘木求鱼,大事难成。”
忽必烈听到这样的言语,非但不怒,反而笑道,“刘军师有何高见?”
“一鼓作气,直捣黄龙,只要拿下大都,那些老鼠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再拖下去,只怕大汗不会再坐视不管了。”刘秉忠目光颇有几分阴翳的说道。
忽必烈目光闪动,却是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