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戒?不可不戒?”众人闻言颇觉好笑,听这法号似乎是师徒关系。
林平之耳朵微动,口中言道,“原来是不戒大师和不可不戒大师,那便有劳二位了,另外,单两个人自然是不够的,还有人么?”
慕容复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心中陡然升起一丝念头,让这小子做五岳派掌门似乎是个错误的选择,就凭他这副模样半点威严也无,怎么可能镇得住底下的人,好在昨晚将岳不群也控制住了,最不济还有岳不群帮忙。
心念转动,他传音说道,“林平之,你给我记住了,你现在是五岳派新掌门,不再是那个谨小慎微的华山派弟子,你一言可以决定数千上万人生死,你一动,偌大一个江湖也要震一震,给我拿出点气势来,你不是在跟他们商量,你是发号施令!”
林平之闻言心神大震,只觉热气上涌,血流加速,一种手握生杀大权的感觉油然而生,只听他声音陡然提高几倍,冷冷道,“既然没人愿意站出来,那么本掌门就自行分派了。”
接着他目光转动,扫视全场,半晌后点名道,“五岳派中,轻功排在前列的当数‘金眼雕’鲁连荣、‘秃鹰’沙天翁,‘千丈松’史登答,五岳派中就由这几位出手,另外久闻青城派余沧海余观主轻功卓绝,加上不戒大师和不可不戒,一共六人下山打探消息。”
“余沧海?”慕容复闻言一愣,余沧海也来了?他倒没注意到宾客席中还有青城派的人,事实上他将人家弟子都杀掉一个了还不自知。
此时的余沧海才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先是弟子被杀,他不敢出头,现在竟还引起林平之的注意,要他下山打探消息,旁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他可是清楚他跟林平之的仇恨有多深,不过当年之事他又不敢当众提起,还无法指责对方公报私仇。
其实余沧海是今天早上才赶到嵩山的,他与左冷禅私交深厚,这次本是助威而来,没成想到此之后发现慕容复也在,再一听说林平之昨日大显神威,连败三派掌门,武功神鬼莫测,几乎可以比肩左冷禅,他心惊之下只得极力保持低调,这二人一个跟他有断臂之仇,一个跟他有血海深仇,偏偏两个都不好惹,只能夹起尾巴做人,不想还是被林平之发现了。
这时鲁连荣忽然开口道,“启禀林掌门,老夫先前下山时便受了不轻的伤,打探消息一事只怕出不到什么力了,不过老夫的弟子守业、守成兄弟已得老夫真传,轻功不俗,可由他们代老夫跑一趟,还望掌门准许。”
众人闻言不禁大感鄙夷,你衣衫完好,脸色红润,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还叫门下弟子代为出手,明明就是找替死鬼,当真无耻之极。
林平之心头暗怒,正想着要不要杀鸡儆猴,让这些老家伙看清形势,不要动辄倚老卖老,却在这时,余沧海也开口道,“实不相瞒,余某自从两年前受过一次伤后,武功大大退步,轻功首当其冲,已经名不副实了,不过大敌当前,我青城派不敢不出力,便选两个轻功最好的弟子出马吧。”
说完他转身看了几眼,“人英,人豪,便由你们两个代为师跑一趟吧。”
“师父……”侯人英还想说什么,却见余沧海不动声色的摇摇头,只能将话语咽了回去,低声回了声“是”。
“咦,这好像是青城四秀中的两秀,余观主倒是舍得。”
“什么青城四秀,现在只剩三秀了,据说被华山派令狐冲杀了一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华山派令狐冲?我不是听说令狐冲已经被逐出师门了么?”
……
众人议论纷纷,林平之面色微沉,正欲发作,慕容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他们去,不要在这种小事上过多计较,威要立,仇也可以报,但要选准时机,你逼急了,他们捅出辟邪剑法和林家灭门惨案,与你声望不利。”
林平之闻言怒意散去,转而露出一抹笑容,“如此甚好,就有劳几位了,务必小心。”
方才点到名的几人出列,相顾无言,脸上多少都有点不情不愿,不戒大师哈哈一笑,“打听个消息而已,又不是死了老母,不要摆副臭脸出来,只要你们听我安排,保证一个都不会死,走吧。”
说完大袖一挥,带着众人下山而去。
接着林平之看向费彬,“费师叔,如今嵩山别院和峻极禅院还有多少弟子?”
经过先前一事后,林平之渐渐体会到那种身居上位的感觉,神态语气已不似先前那么拘谨了,不过想要养成上位者的气势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达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