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媚儿本欲直接朝着铺子里生闯的,可走到了门口,便又觉得约莫有些粗鲁骄纵,她这一辈子可是有心向好的。
只是,不骄纵该是什么模样的?温柔乖巧又是什么摸样的?
沈媚儿一时有些犯难。
沈媚儿一直杵在门口,纠结了好一阵,顿了顿,看了看豆芽,又瞅了瞅身后的那匹老马,沈媚儿不由微鼓着脸,转了身,直直朝着那匹老马走了去。
“瞅什么瞅?你这只老笨驴!”
老马一直斜眼瞅着沈媚儿,就跟前世一模一样。
沈媚儿一时从它眼里看到了嫌弃跟敌意。
连头笨驴都搞不定的话,还如何去收拾那根呆木头,那个老匹夫!
沈媚儿一时跟眼前这老畜牲,跟前世的自己较上劲了。
不想,沈媚儿话音一落,只见那老马忽而抬起了头,朝着沈媚儿这边嘶叫了一声,霎时间,从那两只巨大的老鼻孔里喷出了源源不断地鼻涕及热气,全部一股脑地朝着沈媚儿这个方位喷洒而来。
沈媚儿立马躲闪,却依旧糊了她满脸。
“啊切——”
“啊切——”
沈媚儿一时被这老畜牲的马骚味熏得有些睁不开眼,她捂着帕子,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待缓过神来后,见自己满身满脸狼狈,沈媚儿顿时气红了脸,气得好不容易抑制住的脾气是不打一处来——
“你这只蠢驴,笨驴,牙齿掉光了的老呆驴,你存心的是不是,你存心要跟我过不去是不是,你跟你的主子一样,又蠢又倔又呆又木,你是我见过最讨人厌的老畜牲!”
沈媚儿一时气得叉着腰冲着这老驴喋喋不休。
豆芽见了,立马跑了过来,冲沈媚儿劝解道:“表小姐,您离这畜生远点儿,它若是伤了您可咋办啊!”
顿了顿,豆芽只细细将那老马瞧了又瞧,又道:“这匹老马瞧着凶恶得紧,最是个难以驯服的,瞧着像是匹野马,最是个肆无忌惮的,表小姐,咱们还是```还是离远些罢,莫要被它伤着呢!”
豆芽看着那匹老马,神色有些戚戚然。
沈媚儿听了却是一脸诧异,道:“你还懂马?”
顿了顿,又道:“你是如何瞧出来它是匹野马的?”
豆芽见沈媚儿一脸惊讶的看着她,脸微微有些红,只支支吾吾了好半晌,这才胀红了脸,道:“是```是府里的石头说的,老爷的马场有几匹马,石头```石头说其中一头最是彪悍,最是难训,是老爷从外地买来的,原是一匹野马,就连现在,老爷都还没收服那畜生了。”
说着,豆芽又朝着眼前这畜生身上瞅了一眼,道:“眼前这匹马虽老了些,却比老爷那匹更是吓人,表小姐,您瞅瞅它的眼睛,它的鬓,再瞅瞅它的马尾,它的马腹马腿,是不是与别的马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