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秘书看了看端木耘心愤怒的眼神,她怯生生地说:“老太爷已经知道了今天的事,他从中海传过话来,说要不惜一切代价平息这场事端,他还说要给燕云天一点颜色看看。”
端木耘心冷冷地看着前方道:“果然是他,昨天晚上我才和牟霞珠谈拢合作的事,今天中午他就给我下套,还真的是消息灵通、睚眦必报啊。”
女秘书有些害怕地说:“昨晚上陪您去和东珠集团见面的代表都是可以信得过的人,燕云天的消息应该是从东珠集团那边得到的。”
燕云天想要在东珠集团身上下一盘大棋,自然就免不了在里面安插几个眼线,正巧昨晚东珠集团的谈判代表中有一个就是他的人,所以他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知道这个消息。
“你们已经开始在查了?进展的怎么样了?”
秘书颔首回道:“是,已经在查了,现在可以确认您撞的那位老人的儿子是燕云天的人,至于他们具体的计划,我们现在还在跟进追查,他们似乎买通了您家附近别墅区的安全负责人。”
“这还用说吗?我住处附近的那几家邻居我都认识,一般的外来人员会被别墅区的保安拦下,要是没有人给燕云天做内应的话,那个老人怎么可能会在那个时间段恰巧出现?”
秘书应道:“您说的是,我会让人再仔细查一查的,那您现在是要回去吗?”
端木耘心叹了口气道:“不回去,一想到还要经过那个拐角我就生气,送我去个有酒的地方,叫几个人跟我一起喝几杯。最好是能把我的住宿问题一起解决了,在事情结束之前我不想回去。”
“是。”
不多时,端木耘心就坐在了酒桌旁边,与几个平日里还算聊得来的酒肉朋友一起借酒浇愁。
酒肉朋友之间无需多么真挚的感情,大家说说笑笑仅求一乐而已,端木耘心现在就需要这种“乐”来压住他一肚子的怒气。
酒桌上,无非就是推杯换盏、往来迎送,几杯酒喝下肚子,谈笑间,只有自个儿才能知道这当中真正的滋味,或是酸楚,或是辛辣。
端木耘心一杯接着一杯地灌着自己,但今天的酒无论怎么喝都不觉得醉,他看着一地的酒瓶子苦笑不已。
天色已经不早了,尽管他看不见夕阳,但想来这会儿外出觅食的麻雀也该归巢了,而他却回不得自己住处,就算不为那处拐角置气,回家的门口也一定早就蹲了一大堆偷拍的狗仔,这么冷的天儿,就让他们在傍晚的冷风中等着吧。
看着酒桌上这一张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端木耘心莫名的有些厌烦,他们的脸上都挂满了虚伪做作的笑容以迎合自己,没有一丝生气、不过虚与委蛇而已。
端木耘心向来是不
喜欢别人抽烟的,所以了解他的人为了讨好他,也都会装作讨厌吸烟的样子。
尤其是那些平时喜欢吸烟的人,为了不惹他生气,在见他之前都会习惯性地先洗个澡,除掉自己身上的烟味儿,如果时间仓促的话至少也要喷点香水,再嚼上两片口香糖。
不过今天的酒桌之上有一个陌生的面孔兴许是还不太了解端木耘心的喜好,他不自觉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并燃起一支叼在嘴里。
旁边的人看到他的动作后先是一惊,然后悄悄地瞄了一眼端木耘心的脸色,心想这个愣头青居然敢在酒桌上抽烟,端木耘心最讨厌烟味儿了,怕不是一会儿就要惹恼了端木耘心,被当众赶出去了。
想到这里,人们的脸上都或多或少地浮现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他们一面装作讨厌的样子扇着自己面前的烟气,一面时不时地偷瞄着端木耘心的脸庞。
但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人敢出面提点那人,让他掐灭手里的香烟,他们都等着看他出丑呢。
在烟雾弥漫中,桌上的酒瓶、酒杯、还有坐在酒桌旁的这些人,一切都显得有些不真切,或者说,丑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