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辰笑了笑,笑容里却透着残酷。
“太想当然了。别人要是想搞你,还怕没方法么?他们可以随便给阿其罗织点罪名,比如说又找到了当年什么新的证据啊,或者是说他在里面又犯了什么错误啊,再给他时不时的加几年刑,然后再跟你谈交易。这种先抬价再打折的操作,商场上该见得多了吧?”
“如果你还是不答应,他们甚至可以把他无限期的关下去,反正外头那些正义民众,也只会拍手叫好。”
“我可以告诉你,”他随口爆出的内幕一个接着一个,“他们只所以把目标只定位在中小型老板群体,一方面是因为大型企业关联着国际经济命脉,牵一发动身,另一方面,小老板才会有舍身一搏的勇气,反之越是有钱的人,也就越是惜命。”
“但是,”他漫不经心的抬眼一瞥,“一个有钱,又有把柄被官方攥着的人,你觉得他们会轻易放过?”
盛爵元目光忽明忽暗,几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垂下头,叹出一口长气“阿其当年,太糊涂了啊!”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能够握稳酒杯,也是如发泄般的,将杯中的酒水尽数灌入喉咙。
这时的洛慕天早已一个头两个大,怎么越听越不明白了?
“西陵兄弟,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而后,盛爵元诚心诚意的道出一声谢,“的确,我是得早做打算……早做打算……”
“对了,既然你知道他们的秘密,为什么他们会这么轻易的,让你置身事外呢?”
西陵辰早就料到他会询问此事,而他也显然没有打算隐瞒。
“因为我跟他们说,让我一个人当铒食,价值始终是有限的,不如由我牵线,为他们找来更多的铒食。他们听了,觉得这笔交易划得来,所以就让我当了中间人。”
“不想当敌人就当朋友,不想被他们消灭,就融入他们。这就是当今的生存之道,”说话间,他的视线忽然转向了一旁被忽视已久的洛慕天,“洛先生,你说是吧?”
洛慕天头皮登时一麻。他是在暗示自己……刚才自己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秘密,现在他就是在警告自己,和他们站在一边——
不想被消灭的话,就守口如瓶,成为同道中人……
……
二楼包厢内。
那名狗仔还在对照名单,一个个的传讯。
每个报社给出的价格,他都记在小本子上了。现在正在琢磨,哪一家可以榨出更多的油水,他又该怎样在合理的基础上,狠狠砍上他们一刀。
正在他计算得不亦乐乎时,包房大门忽然敞开,一个紫发年轻人冷着脸走了进来。
“都录到了什么?也说给我听听?”
狗仔目光一凝。来人身上有一种让他很不舒服的气息,就像一个人类在面对一头凶兽。就算他不说不动,只是站在那里,也会有种无形的气场散发而开,令人心惊胆寒。
虽然下意识的有些忐忑,但狗仔这一行做多了,也没少挨过别人威胁。被他扒出料的人,都曾软硬兼施的来找他谈过,而他永远都是充分发挥职业精神,“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坚持向大众曝光偶像最真实的一面。
因此这一回,他也只是发怔片刻,就壮着胆子瞪了回去“干什么?你谁啊,你哪家报社的啊?想要我的料也行,你出多少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