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借自己之手来帮助他了解自己,怎么都感觉怪怪的。
眼珠一转,魏樱笑了下,道:“可是,得有条件。你得先告诉我,我进来时,你原本愣神的时候在想什么,不准撒谎,否则我就不告诉你了。”
这话让煜恣风扬起了嘴角,喃喃道:“告诉你又何妨?我是在幻想着和她站在一片极茂盛极绿极大的草坪上,和她牵着手,一起奔跑。”
阴霾一扫而空,魏樱忍不住笑了,笑他的修辞简单,笑他的情真意切。
于是她开口道:“可你不是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她吗,怎么能记得她长什么样?你牵手的人,怕不是个无脸人吧?”
他恼羞成怒地锤了她一下,道:“谁说我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她?”
“说说说。”
哦?原来还真有故事啊,魏樱一挑柳眉,心想了解他的机会来了,不由得激动起来。
魏樱面上不动,压制住自己的好奇,抿了口酒,手上颤抖起来,道:“那就具体说说。”
“那一年我家破人亡,我就落了水,呃……自愿落了水。是她救的我。”
左想右想,魏樱不知道是哪一次,因为她平时乐善好施,喜欢出手帮助别人,次数多了,她记不清了。
但她发现了其中的一个漏洞,于是道:“既然你近距离地接触过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呢?”
纵使她模样变化,纵使她现在破败不堪,可是如果曾见过,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可煜恣风的话,让她大吃一惊。
带着平静,他温和一笑,道:“她把我救起来后,我没敢看她,怕自己不配。后来,在金黄色的沙滩上,热烈而耀眼的阳光下,她用手指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来,我也没敢睁眼。”
没敢睁眼……?魏樱的眼皮剧烈地跳了起来,她模糊的记忆中好像想起了这么一段,但她还是谨慎地问道:“那你对她说了些什么?”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脸红了起来,颇嗔怪地道:“才不告诉你呢!”
不告诉她,她也知道,因为她大抵记了起来。
只因她一生虽帮人无数,可是却只遇见过一次,一个男孩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无论怎样,就是不肯睁开眼看她。
不过也不该叫那人男孩,因为他看上去虽然羸弱不堪,面相也柔和,可应该也二十岁出头了。
那一年她十六岁,她记得清楚,是她因为那是她生命里最后一段恣意无忧的时光。
那时候与小斯做伴,上完学堂,她就跑去桥上看风景。
只不过,有一次她发现一个男孩颤抖着越过栏杆,站在桥上,似乎要往下跳。她一声惊呼,大喊不要,可是那男孩根本没听她的,直接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