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看着忠孝伯夫人略有点高傲的神情,淡淡一笑:“伯夫人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这镯子太过贵重,福佑受之有愧。”
忠孝伯夫人是个在府上专横惯了的人,她给这镯子就是为了答谢刚才林阮扶她的那一下,是不接受林阮拒绝的。
于是便要上前去拉林阮的手,打算把镯子硬塞进林阮的手中。
结果走到林阮跟前之后,看清林阮的长相时,突然手腕一抖,手里的玉镯掉在了地上,应声碎成了几段。
林阮:……
这是几个意思?难不成她还遇上了古代版碰瓷?一个伯夫人,不至于干这么没品的事吧?
想是这么想,林阮还是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个被唤作阿阮的姑娘又几步冲过来,一脸警惕地瞪着林阮:“你干什么?!别以为仗着自己是皇上封的县主,就敢如此无礼!我祖母可是……”
林阮直接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我知道你祖母的身份,忠孝伯夫人,皇亲贵胄,地位超然,自然不是我得罪得起的。但是姑娘,你鼻子上的那两个会转的玩意儿但凡不是用来喘气儿的,就应该能看清楚从最开始你祖母要摔倒,到刚刚她自己摔了镯子的事情,都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吧。不要以为你们家世显赫身份尊贵,就能随意污蔑人。我虽只是个从三品县主,但也不是任人随意揉捏的。若是知道你们如此不讲理,刚才我就不应该多管闲事!”
那姑娘顿时气得瞪圆了眼睛:“你怎么说话呢!”
林阮不客气地道:“你怎么说话,我就怎么说话。”
然后转头对忠孝伯夫人敷衍地行了一礼:“伯夫人,福佑还赶着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就先走了一步了。这镯子若是伯夫人心疼,回头我差人送一对到府上去,减了伯夫人的损失。”
说罢,林阮便带着绿萼和飞絮转身离开。
那个叫阿阮的姑娘气得大叫:“你们给我回来,我祖母让你们走了吗?回来!”
自然是没人搭理她的。
绿萼听着后面的叫声,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县主,你真是太厉害了!刚才忠孝伯夫人那嘴脸可真让人恶心。一个日落西山的伯爵府而已,也好意思在你跟前耍威风,真当自己是盘子菜了。”
她的话音刚落,飞絮便淡淡地道:“绿萼,不许胡说!忠孝伯府虽然是不怎么样了,但是别忘了,他们跟定国公府上可是有亲的,刚刚那姑娘应该是就是定国公的外孙女顾阮。听闻定国公极其爱护这个年幼丧母的外孙女,如果她到定国公面前胡乱编排了些什么,说不得会给县主带来些麻烦。”
绿萼一听,顿时也有点担心。但是想想萧景宸,又道:“有王爷在,谁敢找县主的麻烦!”
林阮却是对那顾阮的身份有了点好奇:“那个不讲理的姑娘,是定国公的外孙女?”
飞絮点点头:“正是,定国公有三子一女,三个儿子都在为大周守卫边疆。大女儿沈梦君生得极美,当年有京都第一美人之称,上门求亲者多如过江之鲫,甚至连皇上都有心想让她入宫,只是后来这第一美人竟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嫁给了忠孝伯家的三子顾廉。”
“顾廉那人没什么大本事,但却生得很是俊俏,而且挺会哄女人,沈梦君被国公夫人养得十分娇气,有些不食人间烟火,被顾廉哄得非他不嫁。定国公夫人爱女如命,便依了她的意思。沈梦君嫁进顾家之后两年,生下了顾阮,跟顾廉的感情也挺好,按说是个福气人,但可惜红颜薄命,竟是在顾阮五岁那年,得了急症一命归西。”
“当时定国公一家全都在边疆,刚好那边战事又吃紧,等定国公回京时,顾梦君都死了两三年了。因此,定国公对顾阮极为爱护,真是当眼珠子一般爱惜着。顾阮仗着定国公的疼爱,在京都里很是跋扈,一般也没什么人愿意得罪她。”
林阮听了之后,啧了一声:“果然豪门狗血多。”
感慨了这一句之后,便把这事儿给扔到了脑后,大步朝坤宁宫的方向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