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阮一行人要在马头山下扎营。
因为时间已经不够他们往回赶了,深夜赶路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加上又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实在没必要大晚上赶路。
不过扎营的地方也不能随意选,毕竟这山里也不见安全,北疆的草原山,戈壁滩上,可是有许多狼群的。
甲一带着人在附近的山里找到一个山洞,大致收拾了一下,林阮就带着人进去了。
地方不算特别大,但住下他们是没什么问题了。
甲五带着人出去打了猎物回来,就在洞口杀了烤肉,香味从洞外飘进来,让马县令都忍不住流口水。
林阮一行人在野外惬意地吃着烤肉,向如月却快要急疯了。
她头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来县里好多趟,却连林阮的影子都没有摸到,她已经快没什么耐心了。
垂头丧气地回到军营,向如月烦躁无比。更让她烦躁的是吴婆子又来讥讽了她一顿。
“啧,今天又白跑了一趟吧?小浪蹄子,不是口口声声说不想上位吗?这么积极的往县里跑,天天跑,为的是什么你当谁不知道呢?我还从来没见过哪个丫环爬床爬得像你这么辛苦呢。不过也不奇怪,就你这长相这身板,想学那些小妖精媚主惑上,难。”
向如月气得紧紧地攥住自己的衣角,恨不得撕烂吴婆子的嘴。
用了好大的力气,她才冷静下来,依旧是那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模样,“吴嬷嬷,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你,你非要把我说得这么不堪。我每天去县里,为的只是向公主赔罪,想要化解公主和主帅之间的矛盾,不希望他们因为我而生了嫌隙,仅此而已,你为何非要曲解我的行为的?”
吴婆子嗤笑一声,“其实想要化解公主和主帅之间的矛盾,根本用不着你这样一趟趟的跑。有个办法可简单了,你想知道吗?”
向如月默不作声。
吴婆子满是恶意地笑道:“你怎么不问呢?其实你心里最是清楚不过,想要化解矛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你自裁谢罪。只要你死了,这事儿也就真的翻篇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向公主赔罪吗?怎么不这样做呢?其实,赔罪是假,想要借着这个由头接近主帅才是真,小贱人,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向如月实在忍不住,一把将吴婆子推开:“你闭嘴!”
吴婆子年纪大了,被她这么一推,没站稳,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向如月欺身上前,双手用力掐在吴婆子的脖子上,咬牙切齿地道:“老东西,我向如月自认到了北疆卫之后,从来没有地方得罪过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先是伙同那些杂碎想坏了我的清白,后面又想毁我名声,桩桩件件都奔着要我性命而去!现在你又想借着羞辱我去讨好林阮,你以为,我是真的怕你吗?我忍你很久了!”
吴婆子被掐得喘不上来气,拼命去撕打向如月。她的力气也很大,豁出命去撕扯,没几下就把向如月的头发扯散,衣服扯烂,脖子上也抓伤了好几处地方。
向如月双眼血红,任由吴婆子撕打自己,手里的力气越来越大。
她在北疆卫这几年,被吴婆子算计了很多次,早就恨吴婆子入骨。这几天又因为林阮的事情弄得心烦意乱,再被吴婆子刚刚那么一撩拨,顿时就没了理智,一心只想着弄死这个恶毒的死老太婆。
吴婆子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脚在地上蹬了几下,最后无力地朝两边撇开。
向如月却一直没有松手,咬牙切齿地继续掐了好半天。
察觉到吴婆子再也不会醒来之后,向如月如梦方醒一般,猛地松开手。过了一会儿,她又伸出手去探了探吴婆子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