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消息,一般都瞒不过白木槿,尤其现在只是查一个女人的来历,不出一晚上,下人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探了回来:“回小姐,那女人是京城有名的青楼花魁,原本是被礼部尚书家的少爷给包了,后来三少爷看上了她,礼部尚书的少爷就把她送给了三少爷,那女子听说性子十分柔媚,最是会迷惑男人,又是个好享受的,三少爷从包了她后,就对她言听计从,小人查了一下,光这三个月就给她置了一套三进宅子、两个临街铺子,还有几十亩地,首饰衣物更是添了不少,连小姐您给三少夫人的紫貂披风都被三少爷截下给了那女人。”
一旁陪听的玉姨娘气的直发抖:“这个畜牲,他是要我的命啊!”
白柳氏也捂着帕子哭了起来,白木槿示意另一个下人:“继续说。”
那个下人开口:“小人去查了一番,三少爷给那女人买的首饰,很多都被她私下换成了银子,而且她还与礼部尚书的公子藕断丝连,另外,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在三个多月前与大房的八少爷来往很密切。”
白木槿轻轻一笑,低下头拨弄着指甲:“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八少爷与那女人的瓜葛,有证据吗?”
“有。”下人回答:“那女人怀孕了,肚子里的孩子是八少爷的,小人把给她看身子的大夫给带回来了。”
白柳氏大哭起来:“七妹,你可要给我做主,要不然嫂子就活不成了!”
玉姨娘也气的要找大房拼命,白木槿让人拦住她们,站起身先对玉姨娘说道:“三哥那里我一个姑娘家实在不好说,你是他的亲母,这几个下人你就带回去,怎样让三哥接受,你们母子也容易说通。”
玉姨娘忙点头,白木槿又吩咐下人:“去把那女子带来,直接送去大房,连带那大夫的证词一起送去,就说那是我送给八少爷的小妾,让他们好生把人迎进门,否则我可就要交给官府处置了,到时要闹的人尽皆知,他们可不要怪我。另外,最近三少爷花了多少银子,让大房给我加倍送回来,我们总不能帮他们白养小妾!”
下人忙点头,快速跑了出去,等到屋里人都散了,白木槿这才拉着白柳氏坐下:“三嫂,对待丈夫不能抓的太紧,我知道三哥他花心,见一个爱一个,可你如果还想要这个丈夫,就要把自己强势的性子收一收,他喜欢温婉的,你就温柔一些,一点一点把他的心拉回来,今日那女子是被咱们抓住了把柄,可要是以后再来个清白的,你该怎么办?”
白柳氏哭道:“他就是厌了我,喜欢新颜色,我们刚成亲时,他不是说过我这性子挺好吗?如今不过是找个借口不愿理我罢了。”
白木槿叹道:“再好的花颜色看的久了都会厌,你们当初新婚燕尔,那些话岂能当真?你若还想要这个丈夫,就要学着变通,如今我把那女子打发了,又让三哥知道她水性杨花,三哥心里现在肯定很不得劲,这就是你和他重修旧好的一个重要契机,你若是能在这段时间温柔体贴一些,把他的心牢牢抓住,那以后其他女人再想越过你,可就不容易了。”
白柳氏若有所思:“可我…你也知道我这性子,我该怎么做?”
白木槿笑了笑:“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白家三房少爷的外室突然被拖回来扔进了大房,还指明要给大房的嫡出少爷做小妾,整个侯府一下子就炸了,老夫人气的摔了好几套茶杯,可奇就奇在:大房竟然认了,真把那女子咬牙迎了进来。
到了此时,谁还看不清里面有猫腻?可偏偏三房的三少爷就是看不透,反而跑去了白木槿的院子大闹。
“我知道父亲偏重你,一心想着让你掌家呢,可你一个女儿身,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作为一个被退亲的女人,你不在家好好绣你的花,管哥哥房里的事,你都不嫌丢人吗?难怪你嫁不出去……”
啪一声,未竟的话都被一巴掌给打了回去,白子言捂着脸犯浑的看向来人,却在看清人影时瞪大了眼睛,有些心虚的低下头:“父亲…”
“你别叫我父亲,我生不出你这儿子!”白石松气冲冲的一挥手:“你不顾家族脸面养了个花魁在外,还是被人吃剩下的扔给你,你倒好把她当宝,让我在礼部尚书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那花魁水性杨花与礼部尚书公子藕断丝连,还和大房勾结算计你,怀了大房的儿子,你妹妹替你摆平,你不感激反而在这对她破口大骂,你想干什么?让我在同僚面前丢完人再帮大房养儿子?当个龟公让人笑话是不是?”
白子言一把拉住白石松的手,急着辩解:“不是的父亲,云儿她是冤枉的,是白木槿算计了她,她怀的孩子是我的!”
“你的?”白石松嗤笑:“你有这本事?那你就不会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了,你还有脸跑你妹妹这闹,要不是她替你拦着,昨晚我就把你赶出家门了!”
白子言呵呵的冷笑,后退着甩手吼道:“你心里就只有白木槿!我知道你想让她继承家业,想把她当儿子养,所以你就帮着她一起找我们的茬,说什么我给你丢人,你就是想找个借口把我们都赶出去,好把家产都留给她!”
白石松气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指着白子言骂道:“你说对了,我就是要把你赶出家门,像你这种不识好歹,没有良心的畜牲,我今晚就把你赶出家门!”
玉姨娘冲过来一把抱住白石松的腿:“爷,他是喝醉了说胡话的,您别和他一般见识,千万不能把他赶出家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