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琪不愧是屹立商业十余年不倒的铁腕强者,当钟铭把第一次殖民失败经历汇报上去并请求新的行动经费和贷款许可时,裴思琪却想到了更多,通过借势将钟铭的殖民行动给包装起来,来烘托殖民的声势。
于是皮亚希里便奉他祖父裴思琪的命令来到裴思琪,任务是要将钟铭上次失败的殖民经历包装成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
皮亚希里是裴思琪的孙子,属于启蒙主义者中的自由派,作为一名启蒙主义者,他也在各个刊物上发表过一些现实主义题材的小说,还算是薄有微名,只不过不如阿鲁埃这些人如雷贯耳罢了。
不过塔乌戈查家族也就这一个能拿得出手的族员,还是裴思琪的孙子,因此奉命前来包装钟铭的故事。
对于自己被分配到任务,皮亚希里是百般不愿意,毕竟他自认为是高贵的本土人,捕奴行省是偏远的南蛮之地,没有任何的文化素养,要是他去了那里以后,没法阅读精神食粮,没法与同道中人谈论天下大事,那该有多么糟糕啊。。
不过捏着鼻子去“粗鄙、蛮荒”的捕奴行省,与钟铭见面以后,皮亚希里发现这个原本以为是“粗俗”的猎奴者,居然还懂得智慧,与他聊启蒙话题也能聊得来。
聊了一番以后,皮亚希里就看钟铭更加顺眼了,尤其是他发现钟铭也是多罗克大学的毕业生,还是优秀毕业生,并且自己理论上与钟铭居然见过至少两次。
“阿鲁埃阁下讲《理性与野性》的时候你就坐在那?哎呀,我坐在对角的那边啊!”“‘理性运动裁断会议’你也有参加?还提前几天就到了,诶我是作为俱乐部代表去的,我坐在左列后边,说不定你还出现在我的目光里呢。”
既然双方理论上认识过,那便好办了,于是钟铭便将自己的殖民经过细细道来,省略了一些过于恶心人的剧情。
皮亚希里一边听钟铭说着经历,一边在草纸上奋笔疾书,他写作的速度非常之快,以至于钟铭都能看出好几处单词拼些错误,出言提醒以后换来了皮亚希里的抱怨
“唉,说实在的,对于老祖这个包装我是不怎么看好,如今大家都喜欢看的是本土的爱恨情仇,谁会去看捕奴行省的经历呢?再说了,老祖要我3个月之内写出来,我不这么赶怎么办啊!校对这件事交给出版印刷人员吧。”
就在皮亚希里的疯狂赶稿中,他用了2个半月就把小说写完了,将书名很没有诚意的定为《克鲁——一个殖民者一年的经历》,从这个书名就可以看出,皮亚希里对于祖父交代的人物实着不怎么上心。
写好以后皮亚希里也没怎么校对,直接把书稿交给印刷厂,有裴思琪所在的塔乌戈查家族打点,印刷厂审稿加校对总共用时半个月,接着便开始刷刷刷的发书。
这本小说发行如此之快,倒是让钟铭吃惊,要是知道自己第二批殖民者的联络还没妥当,人还没开始召,毕竟想要召人还不简单,现在主要是殖民者口粮储备和浮空艇购买问题还没解决妥当,这就把人召过来,养他们不要粮食啊?
所以在口粮储备和浮空艇筹备好之前,钟铭的公司重操旧业,做了几次捕奴的买卖,效果嘛还是那样,勉强维持活计,这其实才是大部分捕奴公司的现状啊,能混出头的幸运儿总是只有那么几个。
捕奴回来以后,钟铭发现订购的二手浮空艇居然还没到货,当即就怒了,召集新招募的伙计朝着浮空艇工厂杀了过去,准备和对方好好理论理论,顺便开始招募新一批替死鬼、啊不对,是殖民者。
钟铭出手以后,果然就是比面容阴郁的伙计要有威慑力的多,坐在工厂门口也不闹事,就这么坐着几天,就把工厂主给说服了,总之事情办完以后,钟铭开始返回裴思琪。
数天以后,钟铭就接到反馈,伙计们纷纷一致评价,宣称这次招募人手容易了许多,有好多穷鬼、阿不,殖民者预备役抢着报名,人很快就收满了。
听到这个消息钟铭就开始嘀咕了,这那本书名就很没有诚意的小说,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有这样的效果吗?原本钟铭觉得既然小说是以自己为原型的,那也没什么好看,直到此时钟铭才升起看看小说的打算。
钟铭不需要寄信到本土让别人为自己买小说——捕奴行省书店很少且破,显然不会有皮亚希里的新书,这也是皮西亚里鄙夷南部行省蛮荒而不来的原因——因为书籍出版以后,塔乌戈查家族就送了自己一本作为纪念品。
翻开那又臭又长且没有诚意的《克鲁——一个殖民者一年的经历》以后,钟铭看了一会儿就惊愕了,这本书写的是什么?怎么这么多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接着又仔细看了一番以后钟铭就了解了,为何这本书能引起一些平民去参与殖民的冲动。
这本书主角的名字已经出现在了标题,对,就是那个克鲁,这个克鲁是一位出生于中产阶级家庭的孩子,但是他不甘于平凡的生活,立志要离开优渥的本土,去南蛮之地闯荡一番挣大钱。
看到这里的时候,钟铭就在不断的冷笑,一个市民阶级长大的人,如果没有犯下什么大罪,吃饱了撑着跑去南蛮地吃苦啊?自己这群猎奴者来南蛮地啃沙子的目的就是为了成为成为市民阶级,而能成功的人也寥寥无几。
所以那帮居然会信开头这些鬼话的穷鬼,还真是活该啊,不过这样也好,可以为钟铭的事业添砖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