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慌不忙的走了三天,终于到了郎州,也就是今天的常德市。本来可以直接顺湘江而下,入洞庭去岳州。但是楚王却要马云代他,绕道郎州去看望一下久戊边疆的马希萼。
在节度判官刘言的指引下,马云一行来到了郎州节度使议政厅前,只见一个身穿亮色紫袍便衣的中年人和一个身着青衣,腰系碧玉配的青年人正站在厅前。马云料想那个紫袍中年男子,应该就是他便宜三叔,于是连忙快走几步,躬身拜倒:“三叔一向安好,小侄这厢有礼了。”
马希萼连忙扶着马云,哈哈笑道:“一别十年,云儿如今已经张成一个玉树临风的美少年了。光赞,还不见过你五哥。”
那个青衣人还未说话,马云已经一把挽住,说道:“这就是光赞弟弟吗?可是想杀为兄了。”接着又说了些互道安好的话。
马希萼说道:“一家人就不要站在院子里说话了,家宴已经准备好了。云儿,拓跋大人到大厅里边吃边说。”
于是,两彪人马分宾主坐下。马希萼边劝酒,边说道:“我听云儿要出使中原,叔叔我甚是担心啊。今天之所以没有大开城门热烈欢迎,也是怕有细作探知此消息,那样的话,云儿中原之行就危险了。”
马云敬酒,谢道:“多谢叔叔厚爱。叔叔自幼征战天下,英雄之事天下皆知。父王前日还曾言,‘你去岳州,要好好向你三叔学习,你三叔可是我马家的千里驹啊’。”
马希萼哈哈笑道:“王兄过赞了。不过,云儿即来岳州,你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开口,为叔一定尽量满足。”
马云偷眼看了一下旁席的李骧,似是不经意的笑道:“叔叔,你也知道,云儿素来不怎么爱读书,就喜骑马射箭。父王曾问我道‘长大以后,你想做什么呀?’我就说:‘好为将。’所以,等出使回来,我想在叔叔军前效力。叔叔,一定要教我啊。”
马希萼心里咯噔一下,忖道:莫非他想做武平节度使?他看了几眼刘言,打着哈哈说道:“云儿,武平军素来瘦弱,恐怕你这典过禁军的人,看不上啊。不如这样,你在岳州尽管练兵,若缺什么武器装备,我让库府给你调配。”
马云还没开口接话,那边刘言就说道:“小王爷,恕下官放肆。这练兵可不简单啊,自古曰:千钧一求,一将难得。大人,小王爷要练兵,大人还是要派一些得力的将校多加辅助才好啊。”
听了这话,李骧、吴班有点发急,这个球怎么又滚回来了。好嘛,我们练兵,你们派军官,那我们还搞个屁呀。
马云也觉得不对劲,正琢磨着怎么说话。马光猛突然大咧咧的说道:“缺军官?我不就是现成的军官嘛。是在不行,我在三伯伯这里学习学习也可以啊。三伯伯,咱们马家的人,生来他不就是征战四方的将军嘛。像武穆王,像二伯伯,像三伯伯你,生来就是出将入相之才啊。是吧?三伯伯。”
马希萼微笑着,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我马氏一族,岂能为人后嘛。云儿,你在岳州放心的练兵吧,来来来,大家满饮一杯。”接下来杯举酒干,马希萼和马云就像忘了一样,再也不提练兵的话题,只是其乐融融的聊起了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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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安排好马云等的住处,刘言就忙不跌脚的跑回了节度使府。急切的对马希萼说道:“大人,您刚才怎么不同意派将佐去岳州啊,这样岳州不就是落到我们手里了吗?”
马希萼沉吟了一下,说道:“刚才马云说,要到我帐下为将,你说,我二哥会不会有意让马云接替我做武平节度使呢。”
刘言气恼的说道:“大人,您多虑了。以我之见,至少十年内,楚王绝对不会更换您的位置的。节度使之职至关重要,非马氏不受,现在大王诸子年纪还不到二十,怎么可能把这种重要的职务让他们担当呢。”
马希萼抚须笑道:“呵呵,非刘大人之言,我自坠迷雾中了。其实,我与二哥年纪之相差一岁,又怎么可能会兄终弟及呢。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再说了。”
刘言叹息了一声,低声说道:“大人,以我之见,大王性喜奢靡,沉于酒色,恐怕不是长寿之相。狡兔尚且三窟,大人就算要做忠臣,也要为将来留点余地吧。有道是:天与拂取,反受其咎。今日有这么好的机会,大人万不可错过呀。”
望着忽明忽暗的蜡烛,马希萼又是一阵的沉吟,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马云就来节度使府准备辞行。马希萼甚是客气,对马云也是多加嘱托,最后颇似无意的说道:“岳州乃兵家必争之地,王赟督岳,驻军只有7000。云儿去后可要多加注意李唐的动向,我以给你增兵3000。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听了马希萼这话,拓跋恒接口说道:“多谢马大人,不过以下官看,岳州兵马足以自卫,况朝廷政策一州之兵也不宜过多。”
马云却笑道:“三叔莫非是诸葛亮吗?我今天来就是想向三叔借3000兵,也好增加岳州的戊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