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走到一边拉开同他的距离，暗自深吸了几口气，倒了两碗姜汤端了过去，顾渊已经坐在了桌边，她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顾渊看了她一眼，垂眸端起了碗。
为什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做起来都那么好看那么优雅，明善又呆了呆，赶紧摇摇头低头捧着姜汤，吹了又吹。
“你不担心酸秀才？”顾渊看着自己的姜汤，似是随口一问，随便闲聊。
明明是一个打趣的诨名，可叫顾渊念来竟正经了起来。
明善愣了一下，好像刚刚他也问了一句酸秀才什么，他何时这么关心酸秀才了，莫不是因为害得酸秀才落水，所以在内疚？顾渊转性了？
明善喝了一口姜汤压下心底的不可思议，莞尔一笑，多有安慰之意:“你放心，他没事的，你别担心，有大福他们照顾他。”
顾渊顿了下。
明善怕他不信，小声征询道:“若是你还不放心，不如我们过去看看他？”
顾渊眸色沉了几分，怕是你自己想去看看吧。
“不必了。”
明善神色一滞，迟疑了一会才点点头，默默喝着姜汤，悄悄观察着他，他是又生气了？这不是他先起的头关心酸秀才，她也是顺着他的意思说，怎么就生气了？
“你为何来天京城？”
静谧的夜里，顾渊低沉的声音越发惑人。
明善没心思沉醉，心里咯噔一下，怎么话题又绕回来了，顾渊似乎对这个问题十分执着，他为什么不问问她当初为何作哑，可她又不希望他问，明摆着欺骗的事实，她真是个矛盾的人。
明善轻轻叹息:“因为天京城是大衍王朝的国都，富庶，热闹，不会让人觉得孤独。”
她果真做出落寞的神色来，这个答案似乎出乎了顾渊的意料，看着她黯然的神色，他眼眸微滞，不知在想什么。
明善起身借着去看他的衣服烘干没有，掩去她的心慌。
“药王死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明善心下一惊，赫然抓住了手里已经烘干的衣服，又松开，她迟疑回眸，顾渊正专心喝着碗里的姜汤，并没有看她，似乎只是随意一问。
“没有，什么都没有看见……”明善低头缓缓说着。
一阵沉默，明善不由心慌，她一向清楚顾渊的敏锐，难道他已经在怀疑她了吗？
是她大意了，她不该和顾渊走得近。
“衣服好了。”明善捧着衣服放到了桌上，她该找个借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