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院长又是一长叹,谁说男人不八卦呢?
他是副院长,平日里工作接触最多的就是护士们,那可是八卦强力兵团,威力无限,连着他一个老学究都被染上瘾了。
他压低声音,却偏偏能做到让前后左右的人都能听到些:
“你们还记得之前车间宋主任家抱错孩子的事情吗?”
众人都弯着腰凑过来,点点头:
“记得呢,那段时间不是都在传吗?”
“说这位小同志年纪不大性子恶毒,鸠占鹊巢不满足,等正主来了,还一把将人当着宋家人的面从楼梯上推下来。”
“后来又传出,说宋家虐待这小姑娘,浑身上下的伤疤新旧交替,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呢。”
“不然也不能逼着她,当初明知道小霍英雄没了,还替人守节……”
等众人过了一波嘴瘾,将目光重新投向副院长时,后者才说道:
“一个月前,她刚被宋家赶出来的时候,脸被打得浮肿,左耳因此得了不可逆的外伤神经性耳聋。”
“而且她在同一天也去外科看右手,多漂亮的手上全是玻璃渣,有的玻璃划伤了肌腱,今后手指关节活动存在障碍,可能连握笔都不能。”
“啧啧,这么年轻又是跳舞的小姑娘,右手和左耳都废了。她能跳出这样的舞蹈,真是太励志了!”
众人听得也是替夏昭芸拎着心,感觉一阵阵地可惜。
完美的舞者有了残缺,那种美非但没在众人心里有所折损,反而得到升华入骨了。
“唉,之前我是怕这小姑娘受不了打击,一直没敢往外说。好在她站起来了,还能给咱们带来如此精彩的演出。”
“我这难受的心才得到些缓解。不过呢,你们也别往外说呀。”
“到底手残耳聋,对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来说,还是很残忍的事实,咱不能揭人伤疤吧?”
众人纷纷点头应着,但是他们心里却觉得有了个不错的谈资。
小姑娘身残志坚是特别好的榜样,可以拿来教育小辈们。
不过他们平日里遇到小夏同志,也要对人多加照顾才是。
想到让小姑娘有如此遭遇的宋家人,他们忍不住又撇嘴道:
“宋家人也真是的,说人家夏昭芸同志将正主给推下楼梯,以他们家对待夏昭芸同志的劲,肯定见不得人好,若事情是真得,他们能不去报警?”
副院长点点头,“谁说不是呢?宋家那孩子那日也被送到医院了,摔得并不严重,就额头被磕破了层皮、手腕脱臼,其他的地方只几片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