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农场距离镇上这么远啊?平时场里的同志们买东西怎么办?”
大家伙将彼此的信息了解完,就开始询问司机关于农场的事情。
司机倒是问啥答啥,声音粗犷:
“是啊,农场嘛,当然得建在人烟稀少的地方。”
“五几年的时候,农场刚健,周围啥也没有全是齐腰的草木,还能听到狼叫呢……”
“现在农场开垦出不少土地,狼都回山上了,不管是安全方面还是各种生产劳作,都比刚开始那会儿好得多。”
“农场里有个小杂货铺,是场里办的,能卖些咱们常用的火柴、阵线、暖瓶、盆、毛巾、肥皂啥的,也有小零食。”
“一个月补货一次,咱们想买啥东西,也能加点钱托人家捎带来。也是这个时候,咱们的信件和包裹才能邮寄出去,而亲人给咱们的,再捎带过来……”
合着他们以后不仅要面对繁重的生产劳作,还得与世隔绝呢!
众人的脸上都带着颓丧,果然当知青去哪里都不好过。
司机明显感到大家伙更加失落了,勾着唇角笑着摇摇头,这才哪到哪里呢?
方芸妮是任务者,在进入身体的时候,系统对于干细胞生长繁殖进行干预,使得整个人体内的毒素、暗疾全部随着生命力旺盛的细胞更替,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像是她这具身体被按了重置键,又针对性地对功能升级强化,不过她的寿命并不会有太大变动。
不知道谁带头唱起了歌,一首首节奏强、歌词向上而热血的曲子,将众人心头背井离乡、对未来的忐忑和害怕,全部给一点点驱散。
毕竟他们还年轻,又被管着知青下乡的负责人一顿教育,那股子投身建设的热血,也在慢慢被激活。
又晃荡了会儿,他们终于在一片白茫茫中,看到那鲜艳飘荡的红色,以及听到拖拉机声音,跑出来看热闹、接待新人的一排黑压压的前辈们。
“你们可算是到了,冬天天短,我们还以为你们要摸黑来呢,这冰天雪地里的,再遇上下山的狼……”
大家伙也满脸都是庆幸。
这些话真不是说着玩的,他们还真听邻里街坊们说过,有些知青就是因为不懂规矩、傻大胆,被狼啊、野猪啊给糟蹋成一片血肉的。
“什么都别说了,都冻坏了吧?咱们先去安排住处,吃点饭喝点热水暖和下,再说报道和以后工作安排……”
前辈们都格外热情地,搀扶着坐车腿软的新人们,从拖拉机上跳下来。
等方芸妮的时候,只有一个瘦高冷峻的青年站着。
因着她这次身体是受到毒素侵害,全身都进行了重置,而非以前对身体进行简单的修补和升级,是以她浑身有气无力,得两三天才能缓和过来。
“麻烦同志搭把手,我晕车,一路上没怎么吃过东西,”方芸妮不用刻意装,那股子的虚弱劲、赛雪白的小脸、因为难受而湿漉漉的眸子,就足够说明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