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谢妤是在刘师爷慌措的敲门声中惊醒。

    一见她开门,便忙不迭将她往前堂请。

    这些年在康平县当差,也是从男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是以谢妤压根没了女儿家的骄矜,拿了外套一面走往出走一面穿。

    嘴上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周八死了。”

    刘师爷短短四个字,让谢妤盘扣的手一顿。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反问:“周八死了?”

    “对。”

    周八的死因与先头几人相同,谢妤见到他的尸身时整个人已烧成了一块黑炭。

    谢妤问仵作,“还是和之前一样嘛?”

    仵作点了点头。

    谢妤只觉得似是有一块大石蓦地压到她胸口,她长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双目走了出去。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九人了。

    裴衡与崔昀正坐在一起,崔昀难得起了愁色,一见到谢妤来赶忙问,“查到什么了没有?”

    谢妤躬身行了一礼,这才老实回道:“回崔大人,没有。周八的死因和先头那些人完全一致,仵作也没有在他身上查到任何线索。”

    裴衡闻言不语,倒是崔昀有些焦急,主动拉起裴恒问:“敬之,若是再不勘破此案,府衙的门怕是都要给百姓们拍破了,此事非同小可,到现在还是没半点眉目么?”

    说着他又问谢妤,“昨个儿不是去了四通赌坊吗?也没得半分线索?”

    “赌坊中的人十分谨慎,大家提及老六便半个字也不肯多说,毕竟这些时日的事情太过诡异,众人恐是也担心因此受牵连。”

    周八是今日子夜被烧身亡,老六是昨日下午溺死在水中。

    凶手接连两天犯案,着实胆大。

    周八是仪楼里的狎司,原本是住在仪楼中的,但昨日他前去了四方赌坊赢了一场后,只将银钱放回了仪楼,自个儿便独身返回到了自己家。

    他的家在郊外,自仪楼过来也有些脚程。是以他便常年住在仪楼中,鲜少回自家。但这些年他在仪楼赚了些银钱,因而虽不常住,也依然盖了两间青砖瓦房。

    是以昨夜虽失了大火,但屋子并没有被完全烧毁。

    谢妤在屋子内环视了一圈问:“他人死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