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小村子里好好的收拾了一番,村民们的房舍几乎都被修葺一新,连地里的庄稼地都给收拾了一阵后,薛绍方才带领人马离开。
出发时的十五挺“大轿子”,现在还剩六挺。半个多月的时候,剩下的新兵真的是脱胎换骨了。比起刚刚离开并州时的初生牛犊的毛糙,现在他们个个变得精悍强壮,集体感特别强。
现在他们再抬起这样的大轿子,不会喊苦喊累更不会东倒西歪了。所有人都很齐心,也很合理的分配着自己的体能。薛绍甚至能躺在大轿上睡个懒觉了,新兵们走得相当的安稳。
用他们自己的话说,这半个多月的魔鬼训练下来,现在走路肩膀上不压个几百斤都不习惯了。
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结合症”。
数日后,到了朔州。
镇守朔州的新任朔方道行军总管程务挺的麾下军士。他们看到这样的大轿子奇景,还以为是哪里的邪教组织来了,城里哗哗的冲出几百号人将薛绍就围了起来。一番解释之后,朔方军们哈哈的大笑。
新兵们完全不以为然,仍是“呆若木鸡”。
朔方军的老兵们就不笑了,反而发自内心的有一点肃然起敬了。
通报之后,程务挺亲自出来接待薛绍。因为早前就有李多祚送来的消息,所以程务挺早就做了准备。营盘、粮草这些都已经给薛绍准备好了。
薛绍叫薛楚玉与郭元振,将新兵们拉到营盘里去安顿,休整三日恢复体力。
程务挺请薛绍到他的行军总管官署做客,就是以往朔州的县衙。
二人骑马入城,程务挺问薛绍有什么要帮忙的?
薛绍说道:“我折磨了他们快一个月了,现在想给点好吃好喝,让他们休整三天。”
“这不算事。”程务挺笑道,“你还没来,我就把美酒肥羊准备好了,现在都已经拖到了你的营地里,叫你的人只管敞开了肚皮吃喝就是!”
“真是多谢程将军了!”薛绍抱拳而拜,非常感激。
薛绍自己曾经押运过粮草,对其中的细节了如指掌。如果不是军官或者是战前总动员、战后庆功的时候,普通卫士是很难有这种享受的。这在作战前线这种粮草转动艰难、物资极度匮乏的地方,更为不易。
这些美酒肥羊,分明就是程务挺自己手下的军士从牙缝里省出来的。远在长安皇宫里的太平公主吃的皇家御宴,也抵不过这里的两斤羊肉一碗果酒来得珍贵。
程务挺说得轻松,但薛绍知道这是一笔大人情!
“薛公子不必跟我客气。”程务挺笑道,“都是自己人嘛!”
薛绍点头笑了一笑,“自己人”这三个字恐怕是一语双关。一是指都是大唐卫士,二是指……都是天后的人么?
“既然是自己人,那我就真不客气了。”薛绍笑道,“其实我的来意,想必程将军也都知道了吧?”
“知道一些,李将军对我说过几句。但详情如何,还请薛公子赐教?”程务挺问道。
“赐教绝对不敢当,我就是来偷师的!”薛绍笑道,“我早就知道恶来将军麾下的骑兵,疾如风烈如火天下无人能挡,连突厥、奚人和靺鞨人这些在马背上为生的胡人,都对你百般敬服。我带的这一旅新兵,又是越骑骑兵。所以嘛,我想让我的人和你的骑兵在一起训练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