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谨言一目十行地扫下来，眸色不经意冷了几分：“什么意思？”
商茶看着他，笑了声，话里带点儿嘲意：“你不是说离婚怕我想起了后悔么？这是我在自己书房找到的离婚协议，应该是我失忆前拟好的。”
刚刚去找户口本结婚证的时候，找遍了都没找到。问了管家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书房。
终于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她放在一起的证件，还翻到他们的婚前协议，出于好奇拿起来看，竟发现底下还压着一份文件。
离婚协议。
失忆前的自己也没蠢到底嘛，还知道离婚。
这下总不会说她会后悔了？
细看，她笑里竟溢满苍凉。
她也不明白，今晚想起了那点片段后，好似和失忆前的自己共情了。
失望与悲凉，都是属于过去的她。
温谨言似惊了瞬，敛了神色，淡声问：“发生了什么？”
商茶整理了下自己的裙摆，她早已换下他买的那条。
望着他，带了点儿嘲意地笑：“问这些有意思吗？”
她自认高攀不起，离得远远的还不行？
他对自己一直都不以为意，今晚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带她出去。离开的时候，估计都忘了那儿还有她这号人。
为什么，离个婚就偏偏这么拖拖拉拉？
真就用一个东西用出了感情？
温谨言点头，目光落回那纸离婚协议。上面的条条例例和之前的相差无几，一样什么都没要，独自一人来到他身边，又孑然一身地离开。
什么都不带走，试图抹去自己来过的痕迹。
半响，他看着商茶，语气漫不经心：“签了这字，就再没反悔的余地了。”
他不觉得会是她失忆前拟好的，许是在人间受了委屈，才旧事重提。等她想起来有多爱自己，就会有多后悔提出离婚。
今晚的确有事，没能护着她。知道那些人的德性，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商茶随意地“哦”了声：“有什么好后悔的，离了婚对你我都好，我演我的戏，你找你的白月光。”
就着沙发前的小圆桌，没有丝毫犹豫地在自己这份儿协议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也挺佩服他的优越感，到底是什么让他觉得，自己就一定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