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打开房门,看到眼前之人,双眼一直盯着她,许久未言,最后却是侧身一让,道一声,“进来”,这是在长乐宫中,刘病已本以为许是上官幽朦,却没想到,是霍成君,不用说,就知道是上官幽朦的安排。
“幽朦让你来的?”没话找话,霍成君不说,刘病已却是先开了口。
“陛下不是知道了,何苦多问”,霍成君才不信,刘病已会猜不到,方才霍成君愣神,也不过是以为里边的是上官幽朦,没想到,来开门的却是刘病已。
霍成君还在与刘病已赌气,语气自也好不到哪去;刘病已又因先前韩增之事心中有别扭,想让霍成君给个解释,但又不好意思出口,便等着霍成君先说,哪知,这么多天过去,霍成君竟然一个字也没对自己提起过。
“你的胆子可是越发大了”,刘病已想对霍成君狠心,可冷落了她一阵子,自己的心里也不好受,因此,明知道上官幽朦也找自己过来,甚有可能会是说霍成君之事,也未拒绝,甚至还带着几分期待。
看到刘病已未有责怪之意,霍成君面上一喜,也不再撒小性子,“陛下不生气了?可能与成君说说那日是成君说错什么了吗,否则,云瑟整日里让我与陛下认错,成君也不知该认什么错?”
“你不知道?”刘病已以为霍成君会明白的,却不想她还会大着胆子问自己,难不成她一直就不知道自己那日拂袖而去为的是什么,如此一来,这几日的冷落,不都是白花功夫了。
霍成君嘟着嘴摇摇头,表示自己是真的不明白,“都说君心难测,陛下的心思,成君一个小女子哪里猜得到,反倒是陛下,连云瑟这丫头都为您说话,这会儿,幽朦也帮衬着陛下,成君倒是成了孤家寡人喽。”
刘病已摇摇头,终是对她无可奈何,“罢了罢了,日后不许与韩增走得过近,在后宫之中,也要知晓些忌讳。”她不知道,刘病已只能自己提醒她。
“原来是为了这事,陛下不愿意,不答应就是了,偏偏答应了,还要怪成君这是什么理儿”,霍成君哼一声,似乎这些日子的不快,都在此时得到了释放。
“幽朦说,这几日你茶饭不思的,既然在椒房殿等着,为何不亲自至宣室找我?”刘病已静下来,为霍成君撩了撩额前的碎发,“这脸却是清瘦了些。”
霍成君羞涩低下头,不一会儿便又抬头看着刘病已,“陛下不是说阿筠等着您,您要去兰林殿,成君怎么敢打扰陛下与张婕妤的好梦?”说了半天,刘病已原来是为了自己见了韩增才如此。
刘病已轻笑一声,“好了,你呀,就是不知道服软,昨晚又没有好好休息吧,先回去好好休息,我晚些再去椒房殿看你。”
“好,晚膳可也在椒房殿用?”
面对霍成君那满脸的期待,刘病已还是无法拒绝,此时的刘病已,只想给霍成君无尽的宠爱,点点头便答应了。
出了长乐宫,刘病已便召见了韩增,宣室内,不知刘病已与韩增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韩增出宣室之后,面色略带凝重,未回龙额侯府,便快马往城郊的落音轩而去。
“琵琶姑娘可有空,我要见琵琶姑娘!”韩增问一声伙计,扔下一锭银子,便往厢房而去,他知道那伙计看在那锭银子的份上也会让琵琶过来的。
果真,为过一会儿,琵琶便进来了,不过手中那维持生计的琵琶却是不见。
韩增知道那把琵琶是她视若至宝的,“姑娘的琵琶在何处,今日怎不带来?”
“那琵琶的弦断了一根,送去修了,今日是无法给侯爷奏曲了。”琵琶告罪一声,心绪有几分不宁,许是因为琵琶断弦从来视为不祥之兆,多少是受了几分影响的。
“我来此,原不是为了听曲,今日来,是因之前与姑娘的约定,既在下会兑现约定,但请姑娘,莫要将那事透露给任何人,便当是韩某人的请求了。”
“小女子只懂如何弹琵琶,其它的又岂会知晓,风月之人只知风月之事,侯爷抬爱了。”她本就是为了自由之身而与韩增做的交易,交易结束,自然也该将那些事忘却。
如琵琶所说,风月中久待之人所闻之事,未必比他们那些朝中人来得少,若是事事都传,哪还能有命活到今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然清楚得很。
当日,韩增便以重金为琵琶赎了身,起初,落音轩之人自然是不愿意的,但当韩增微微透露自己的身份之时,哪还会有什么反对之人,不怕有钱的,就怕这有权有势的,韩增除了那龙额候的头衔外,手中实权也不差,人家都用银两赎身了,还有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