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君诚如刘病已所言,虽然她的生活只有这一座出不了门的宫殿,能为她打开的只有这一扇窗,可这么多年的习惯如何能改变,伸出纤长的手,感受着雪打在手掌的冰凉,看着它在手掌慢慢融化,霍成君的嘴角的笑那样淡然,轻轻闭眼,梅香暗动,涌入鼻尖。
“亏得你还有这样的雅兴!”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霍成君回头,“韩增还未回来吗?”
“怎么,他回来了我就看不得你了?”琵琶轻笑,这笑容比之霍成君第一次见她开朗了许多。
“见得见得,只是我没什么可招待你的,你自己随意挑地儿坐便是了。”霍成君将桌上的水倒了一杯给琵琶,手心摸了摸杯壁的温度,“这是她们早上送来了,已经凉了,你将就着些。”动作已是熟稔。
“这样冷的天,她们竟然连口热茶也不给你送,未免苛刻了些,你也忍得了,陛下让你居于此,可不是让这些势力之人欺负你的,我回宫定要与侯爷、陛下说道一番,这些人便是欠教训了。”琵琶心中为霍成君不平,平日她来,这些人也没个好脸色的,可霍成君的身体本就不好,这冰凉的水如何能入喉。
“你何时像云岭那般了,这一急还说漏了嘴,我就知道你回去定然不会只回侯府,朝中的事情已让他心烦,何苦再让他为我这儿的事情分了心,这水我平日里喝得也不多,早起之时,还是热腾的,便喝几口,其余的时间呀,即便她们换上热的,我也未必会动,何必再烦人呢?”霍成君知道没有刘病已的允许,琵琶是进不来的,更不可能如此频繁地来看自己。
“哎,那侯爷呢,连他也瞒着不成?”韩增回府后的第一件事,问得便是霍成君在昭台宫如何,琵琶哪里能将实情相告,总是半遮半掩,让韩增放心罢了,可是时间越长,琵琶越发觉着这些宫人若是忍着他们,只会让他们愈发放肆,也不知是没脑子,还是胆子大,明知自己前来有刘病已的令牌,就该知道刘病已心中并非没了霍成君,怎么就不知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