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突兀地,盛昭心中闷痛了下。
邬钰送予他的白玉还贴在他的胸口前,与盛昭的体温同度,可现下他却觉得那处热得发烫。
盛昭垂了垂眸,没露出一丝破绽。
他错愕地愣了下,又别过眼:“随他们议论,我行得正,坐得端。”
“我自己知晓我是什么样的人,用不着在意其余人的三言两语。”
“而且……”盛昭垂下眸,有些落寞:“我师尊不会因这些事而生气。”
邬钰本就不是轻信谣言的人,他更可能的是……担忧罢。
盛昭轻吸了口气,压下愈发扩散的异样感,他不在乎他的名声变得如何,他只是觉着自己实在辜负邬钰五年的教导。
他对不起邬钰。
齐师任听着盛昭的话,心里头也很是附和,无妄仙尊那种人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烂事而生气,说不定瞄过一眼便放在脑后了。
而盛昭的落寞也被他解读为师尊不关心他这个徒弟的而有几分委屈。
“就这么喜欢他,名声尽毁也没关系?”齐师任轻叹了口气。
盛昭一言不发。
齐师任又抿了口茶,心底添了几分怒意,齐桦那个臭小子凭什么?
“半月后便是魔修与我们正道修士的百年会晤之日,盛昭,你也只剩下这几日了。”齐师任低声道:“郁安易闭了近百年的关,不管他修为到了什么地步,是进抑或是退。”
“在如此重要的日子也必会出关,或许会晚些天,但总归不会太久。”
“与他解契一事尚且是齐桦单方面的告知,因为没有江千舟点头的消息。”齐师任语气悠然。
他也不知晓江千舟到底是生是死,手里头也没任何有关对方的消息,但想也知晓后者绝对不可能会点头,哪有人会亲手将自己逃婚的道侣送至别人手上?
齐师任微微笑着:“可等郁安易一出关,他若是应下,这契一解,你与齐桦的事情还有你的名声可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盛昭眼眸微些泛空,似是认真在听齐师任的话,蹙眉否认:“我说了我不在意——”
齐师任伸出食指,在盛昭唇间轻点:“嘘——”
“小儿媳,你尚且年轻,不知晓此事的严重性。”齐师任故意往严重的地步上说:“你若是不想让你的宗门跟师尊面上蒙羞,就好好去想我说的话。”
即使齐师任知晓剑宗与仙尊的地位根本不会因这事而被动摇,但他还是满意地看见盛昭的面色一白。
他也不是那种能把意中人拱手让人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