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拥有着一双死寂的眸子，却一字一字地说出了残忍的话语。
御言琛的面色更沉了，他的眉梢中似乎夹杂着极力压抑的暴怒：“你应该清楚自己自在说什么。”
“怎么会不清楚？”许清芷面露嘲讽，“我难道说的不对吗？”
之前堕入冰冷的水里，被水流裹住呼吸的绝望感似乎历历在目。她无法忘却，那种手脚浑身冰凉、窒息到极点的绝望感。
那一瞬间，她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如果再慢一点，再慢一点点……
即将死亡带来的绝望感让许清芷再也无法伪装，所有的愤怒都宣泄在了五官之间。
“你应该庆幸我没有真的死。”她冷冷道，“否则，我宁愿化成厉鬼纠缠你一辈子。”
“你真以为我不敢弄死你？”御言琛暴戾的声音响起，让许清芷嘴角的嘲讽更浓。
“怎么会不敢呢？毕竟我这个下等人，恐怕从来没有被您——堂堂御氏掌权人放在眼里吧？”她死死地盯着男人，“像我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了，对你来说，也是不值一提，对吗？”
况且，这个男人，早就想让自己死了吧？！
她忘不了，自己在水中时，岸上传来的属于男人的残忍声音。
御言琛的眼底越来越深，他注视着女人苍白的脸，本来想发泄而出的话语竟是一时间卡在了喉咙之中。
明明燃烧着怒火，可是她又似乎，带着极力掩藏的脆弱。
“不可理喻。”最终，御言琛不耐烦地开口，“我警告你，既然你现在相安无事，就不要在我面前拿乔。”
“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惹了我不快，我可以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你的孩子。”
许清芷的手指狠狠扯了一下床单：“你明明答应了我……”
“答应又如何？难不成你真的以为，你可以反抗我的决定？”御言琛残忍地笑着，“在你签下合约的时候，这些决定权就不在你手上了，不是吗？”
真是赤果果的威胁。
许清芷的眼白逐渐布上了细细的红血丝，她咬紧牙关，几乎要渗出血。
“许清芷，我劝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他的肩头侧过，背影孤高，像是无法触及的顶峰。
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中，许清芷的眼神才微晃。
半晌，她痛苦地捂住了脸，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嗤笑。